皇後渾身一顫。
她淚眼蒙矓,咬牙辯解道:“皇上,臣妾聽說張之鳴貪汙被送到宮裏來,便一直讓人關注著這邊的動靜,畢竟張之鳴也算是臣妾的遠房表親,隻是臣妾沒有想到張之鳴竟敢誣陷晉王貪汙,實在是萬死難辭其罪……”
說完,她狠狠地瞪了張之鳴一眼。
張之鳴身上的藥勁兒還沒過去,眼前眼花繚亂,根本看不見皇後那滿是殺傷力的眼神。
甚至,還昏昏沉沉地笑了幾聲。
“皇後娘娘,這次貪汙可是晉王殿下主導,微臣隻是配合他而已……”
明帝冷哼道,“張之鳴已經交代了,晉王貪汙是事實!雖然眼下還沒查到那些賑災銀被運往何處,可朕已決意懲罰他。”
皇後心底一寒,連忙哀求。
“皇上,此事不可如此輕易地下定論,晉王是您的嫡長子,您得慎重才是啊。”
晉王也聲音悲切地哭訴:“父皇,請您開恩,兒臣真的沒有貪汙……”
宇文訣和薑寧冷冷地看著皇後母子,眼底滿是寒色。
皇後驀然抬起頭來,眼神陰毒地盯著宇文訣,問。
“宇文訣,你說晉王貪汙,你可找到了罪證?”
宇文訣冷聲道:“張之鳴已把大哥供出,皇後還想如何?”
“自然是要實打實的物證!若是連賑災銀在何處都找不到,如何給晉王定罪?”
皇後微微上揚的狐狸眼裏滿是算計,不甘心地反駁。
“還是說,是你們利用張之鳴,讓張之鳴對晉王貪汙一事深信不疑,以此來陷害晉王?”
明帝眉頭擰了擰,再次看向薑寧。
皇後所說也並非全然沒有道理。
如果薑寧用催眠之法催眠了張之鳴,讓張之鳴對晉王貪汙一事信以為真……那即便有吐真藥,張之鳴也會說出假話來。
因為在他心中,晉王貪汙就是真話!
想通這個邏輯之後,明帝眼眸寒冷了幾分。
薑寧也意識到不對,她眼底閃過凝重,麵色卻依然平靜。
“聽母後這個意思,非得有罪證才能證明大哥貪汙了。”
皇後眼神桀驁,冷哼:“那是自然!俗話說,捉賊拿贓,捉奸成雙!你們紅口白牙地誣陷晉王貪汙,用心歹毒!本宮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
宇文訣臉色鐵青,深邃漆黑的眼眸裏暗濤翻湧。
皇後胡攪蠻纏,非要他們拿出證據。
可他已經讓人清查過,根本找不到那些賑災銀藏在何處。
隻是,眼下若是找不到晉王貪汙的賑災銀,就無法給晉王定罪,實在是讓人煩悶不已。
薑寧勾起唇角,笑得動人心魄。
她對著明帝行了一禮,說道。
“父皇,其實,想要知道賑災銀被藏到了何處也不是難事,隻需一查即可。”
明帝虎眸眯起,其間鋒芒淩厲。
“薑寧,你有什麼說法?”
薑寧勾唇冷笑。
“父皇,其實還有一人可以證明大哥貪汙,而且,此人也知道賑災糧和賑災銀的去處。”
“哦,還有什麼人?”
明帝眼底閃過狐疑。
張之鳴被送進宮,他是知道的。
死去的朱孝天也來作證,已經讓他驚訝不已。
如今,薑寧竟說還有人能來作證……
這薑寧,倒是不停地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