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貪汙都是老爺做的,咱們什麼也沒幹,有什麼過錯?”
看著朱家人期待的臉,獄卒道:“我也不知,不過你們放心,淩王既然已經回來,必然會很快給出決斷。”
朱家人點了點頭,心底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
貪汙一事確實是朱孝天一人所為。
雖然貪汙得來的錢財他們也用了,可貪汙都是小打小鬧,賑災銀他們是一分也沒敢動。
且,他們幫助盯著張之鳴,還配合淩王妃隱瞞朱孝天還活著的事,應該也算是小功一件了吧?
隻是淩王從來鐵麵無私,不知會如何處置他們……
張之鳴用完了飯,盤腿坐在草席上,麵色沉沉。
宇文訣歸來,他心底也有些驚慌。
薑寧雖手持金牌,也能查他關他,可若論處罰,薑寧還真沒這個權力。
但是宇文訣不一樣。
他位高權重,乃是掌管大軍的戰神,眼下又是明帝最為寵愛,甚至最為虧欠的兒子……
他罪名已定,即便宇文訣軍法處置了他,回去之後明帝也不會有任何不滿。
張之鳴苦笑著,神色絕望地看向漆黑冰冷的石牆。
“難道我張之鳴真的要折在這裏了嗎……”
他喃喃自語著,不知在思索什麼。
朱家那邊有人在盯梢,見張之鳴要求死,頓時驚叫起來。
“來人,快來人啊!張之鳴這狗賊要自盡!”
高亢的聲音在安靜的大牢裏響起,刺耳驚慌。
卻有著極好的效果。
一瞬間,負責看守大牢的侍衛衝了過來,直接打開了牢門,抓住了不停撞牆,想要自盡的張之鳴。
今晚是逐月當值,聽到動靜立刻趕了過來。
果然,張之鳴撞的一頭是血,隻是人還有氣兒。
逐月臉色難看,冷聲吩咐道:“立刻去請王妃過來!”
下麵的人也不敢耽擱,趕緊去了。
逐月讓人拿了幹淨棉布過來,先給張之鳴止血。
張之鳴事關重大,一定不能就這麼死了。
否則,若是將來晉王反咬一口,說他們殺了欽差大臣也不一定!
張之鳴意識模糊,額頭的鮮血不斷地往下流,沾濕了眉毛,蒙住了雙眼。
逐月緊緊地按住張之鳴額頭上的傷口,防止他流血過多而死。
這邊,薑寧剛剛入睡,就聽外麵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她猛然驚醒,翻身坐了起來。
夏荷從門外匆匆進來,神色複雜地道:“王妃,不好了,張大人在牢中撞牆自盡,流了很多血,情況緊急。”
薑寧聞言,氣的笑了起來。
“上次我剛讓人沒收了他的匕首,這次他竟又撞牆,真是可笑荒唐!”
夏荷勸道:“您趕快去看看吧,萬一他真的流血過多而死了,將來咱們如何指證晉王?”
薑寧無奈地起身,穿上了衣裳,夏荷也飛快地準備好了藥箱,陪著薑寧往大牢的方向趕去。
宇文訣也接到了消息,薑寧出門的時候,他也正好推開門走了出來。
宇文訣一身淩厲的黑袍,上麵用金線繡著繁複的雲紋,在明月的照耀下,神秘矜貴,宛若天上下凡的神祇。
那棱角分明的容顏,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薑寧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恢複鎮定。
“張之鳴在大牢裏撞牆自盡,你可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