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宇文訣製止了旁人的嘲笑,還認真地過問,朱太守心底頓生感激。
他吞了口口水,結結巴巴地道:“淩王殿下有所不知,家母早年雙腿受寒,每次到快要下雨的時候,膝蓋就會發寒發疼,今天早上起來,她老人家膝蓋又疼了。”
張之鳴眼底掠過不屑:“淩王殿下,您該不會也相信這些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得警惕。”
宇文訣眉頭緊鎖,深邃狹長的眸子裏寒氣翻湧。
“朱太守,召集人手,搬運石頭,加固河堤。”
雲水城經曆過一次劫難,已經風雨飄搖,經曆不起任何打擊了。
如果這次再下了大雨,再被洪水衝洗一次……後果不堪設想。
見宇文訣信任自己,一種驕傲和被信任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
朱太守意氣風發,恭敬地應下。
“淩王殿下放心,下官立刻集中人手,號召百姓,都來搬運石頭,加固河堤!”
張之鳴眉頭擰起,抬頭看了看天氣。
萬裏晴空。
哪裏有要下雨的樣子?
他心底嗤笑一聲,暗道宇文訣和朱太守大題小做。
眾人巡視一圈,正準備回去,卻見晉王騎著馬緩緩而至。
晉王翻身下來,問道:“四弟,張大人,巡視得如何?這就要回去了?”
宇文訣神色冷淡。
“大哥,這幾天有下雨的征兆,我已經命人去搬運石頭加固河堤,防止再出現決堤的情況。”
晉王抬頭看了看晴天,疑惑道:“老四,這天晴得好好的,怎麼就要下雨了?你是不是緊張過度了?”
“事關百姓,自然得謹慎。”
宇文訣說著,翻身上馬:“我準備回去了,大哥呢?”
晉王一身粗布衣裳,站在河邊隻覺得涼颼颼的。
他揉了揉胳膊,也跟著上了馬:“那本王也回去。”
這粗布衣裳果然不如錦緞保暖,剛來這麼一會兒,他就渾身冰涼了。
宇文訣率先離去,張之鳴跟上晉王,低聲道:“殿下,我看這朱孝天有些想巴結淩王呢。”
朱孝天對宇文訣言聽計從,尤其是剛才,看向宇文訣的眼神像是在看著伯樂知己。
晉王聞言,眼神陰鷙地看向朱太守。
果然,朱太守肥胖的身體騎在馬上,正笑嗬嗬地看著宇文訣的背影。
晉王又好氣又好笑。
他冷聲道:“張大人,你也該提醒提醒朱太守他做了什麼,老四最是清正嚴明,怎麼會願意接受他這樣的蛀蟲?”
張之鳴笑了:“殿下放心,微臣一定讓他弄清楚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蘇誌寬騎馬跟著,隱約聽到了兩人的話,小眼睛轉了轉,有些不安。
晉王也發現了他的存在,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蘇師爺,本王說得對吧?”
蘇誌寬眼神閃了閃,無比諂媚地道:“殿下說得是,小人回去之後也會提醒我家大人。”
晉王點了點頭,感慨道:“蘇師爺是個聰明人,也是個明白人,本王很看好你。”
蘇誌寬賠著笑臉,隻覺得後背發涼。
當天,追風和朱太守就去召集百姓。
朱太守站在高台上:“諸位鄉親,這兩日說不定又要下雨了,為了防止再次發洪水,咱們得開山搬石,加固河堤!此事事關每個人的安危,希望大家踴躍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