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伸了個懶腰,聲音有些慵懶。

“還不錯,開始有些冷,後來莫名其妙又熱起來了。”

夏荷笑了笑,有些心虛。

秋夜隻會越來越冷,怎麼會熱起來?應該是王爺把被子分給王妃了。

王妃明明是想跟王爺和離的,王爺看王妃的眼神卻總是溫柔繾綣,充滿了愛意。

兩人如今被迫住在一間房……王爺該不會趁機占王妃的便宜吧?

要不要把她的擔憂告訴王妃呢?

夏荷正在胡思亂想,就聽薑寧問起宇文訣。

“昨晚王爺沒有回來嗎?”

怎麼一早地就不見人影?

夏荷連忙道:“王妃,王爺很晚才回來,今天一早又出去了,說是要跟張大人朱太守他們去看河堤,趁著不下雨加固河堤呢。”

薑寧點了點頭,挑眉問:“晉王呢?他可去了?”

夏荷搖了搖頭,“奴婢沒聽說晉王要去,而且方才奴婢去打水時,還看到晉王殿下在院子裏晨練呢。”

薑寧嗤笑,心底有些不屑。

“按理來說,他肯定會去露個臉,今天不去,必是有其他打算。”

夏荷眨了眨懵懂的雙眼,問道:“什麼打算?”

薑寧也不知道。

不過她事務繁忙,也沒工夫去揣測晉王的心思。

飯後,薑寧先去重症營看了那些病人,繼續用藥。

臨近中午才去了中症營和輕症營。

這是第二天,醫療營的人越來越多了。

重症營的人已經擠滿了,幸而有宮太醫和那些年輕護士在,否則她真的忙不過來。

薑寧正在輕症營裏診斷,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用藥,忽聽外麵傳來了通傳聲。

“晉王殿下駕到!”

薑寧紮針的動作一頓,隨後又毫不猶豫地刺入血管。

眾百姓聽說晉王來了,忍著病痛起身行禮。

“草民見過晉王殿下。”

正在紮針的那個小石頭也忙著要起身跪拜,卻被薑寧按住了。

“你剛紮上針,不要亂動。”

這孩子名字叫做小石頭,洪水衝走了他的父母兄弟,家中隻剩下他一個人,餓得瘦骨嶙峋,腹部突出,看起來頗為可憐。

小石頭擔驚受怕,小聲問薑寧:“淩王妃,我不起來行禮,晉王會不會發怒?”

薑寧勾唇,安撫他:“不會,你等著看就是。”

果然,晉王聲音溫和地道:“諸位父老鄉親快快起身吧,你們都病著,本王是來探望你們的,不必多禮。”

“多謝晉王殿下。”

眾百姓麵麵相覷,都拘束地站著,等晉王發話。

晉王朝著薑寧的方向走過來,關切地問:“四弟妹,治療得如何了?可有進展?什麼時候能徹底治好災病?”

薑寧用醫用膠帶纏好了針頭,淡淡地看了晉王一眼。

“治好災病絕不是一日之功,大哥少安毋躁。”

晉王依然一身粗布衣裳,看來是要把“平易近人”發揚到底。

隻是災民們一個個餓得麵黃肌瘦,他卻白白胖胖,站在這裏實在是太過突兀。

“哎,本王這不是心疼百姓們受罪嗎?”

晉王長歎一聲,眼底溢出幾滴淚水:“本王來雲水城的時間不短,已經把百姓們當做自己的親人,看他們受罪,本王心中又急又難受,茶飯不思,輾轉反側。”

百姓們聽得麵色古怪,卻也不得不道謝。

“多謝晉王殿下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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