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聽說晉王被你們所害,一時氣急,就打聽了你們的行蹤,設下萬蛇陣對付你們!”
“可不想,是我小看了你們!如今害死了我養了三年的毒蛇不說,還賠上自己的性命……”
養蛇人蜷縮在地上,恨恨地盯著薑寧和宇文訣,眼底滿是恨意。
宇文訣深邃狹長的眸子裏寒氣翻湧,“本王問你,你可知本王體內的毒是誰下的?”
那養蛇人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遲疑過後,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我不知道……”
薑寧低聲道:“他沒有撒謊,下毒的事,估計真的跟他無關,不過皇後認識此人,興許可以給父皇提個醒。”
宇文訣微微頷首,神色冷峻。
“父皇多疑,必會嚴查。”
追風問道:“王爺王妃,此人如何處置?”
宇文訣沉默片刻,淡漠開口:“殺。”
追風眼底掠過驚訝,著急地問:“王爺,我們已經從此人嘴裏問出了皇後,如果他可以成為證人,將來豈不是能指認皇後?”
薑寧眼底掠過譏諷,“他不會指認皇後的,他剛才說的就是真話。”
追風啞然,撓了撓頭。
這養蛇人隻是承認受過皇後的恩惠,是看不過去晉王被欺負,才主動出手。
還真的做不得證據。
薑寧漆黑分明的眼底冰涼一片。
“此人被皇後蒙騙,和夜梟一直不知悔改,怕是不會指認皇後了。”
這養蛇人確實是個報恩之人,對皇後忠心耿耿。
不過,大概跟柳清辭對付夜梟的手段一樣,都是裝若暗示利用,讓他們為之不顧一切。
宇文訣冷哼道:“此人甚至還不如夜梟,殺了幹淨。”
夜梟雖愚蠢,卻還有可用、可取之處。
這養蛇人……已完全沒有價值,甚至不如一具西域模樣的屍體能引起明帝疑心。
追風領命,帶著養蛇人去了那邊處理掉,又讓人送去京城。
薑寧挑眉看向宇文訣,水潤的眸子如同貓瞳般。
“如果此事能引起父皇警惕,將來你若想對付皇後,就容易多了。”
宇文訣冷硬的下巴動了動,移開視線:“傳令下去,稍作整頓,準備出發!”
薑寧說的是“你”,而不是“我們”。
看來,接下來的路,她不會再陪著他了……
眾人歇息片刻,簡單吃了幹糧,再次上路。
傍晚時分,有消息傳回京城。
皇後麵色陰沉,冷哼道:“那麼多的毒蛇,都沒能傷得了他們,他們兩個還真是命大。”
金嬤嬤拘謹地道:“皇後娘娘,養蛇人也算是盡力了,他折了那麼多毒蛇不說,連自己的性命都沒有保住。”
皇後眼神淩厲地瞪了金嬤嬤一眼:“他身份卑賤,是死是活有什麼打緊的?”
金嬤嬤心情複雜地低下頭,順從地道:“娘娘說得對。”
可再卑賤,終究也是性命。
更何況,那養蛇人隻是受過皇後一點點的恩惠,就對皇後忠心耿耿,甚至不惜付出性命。
皇後卻絲毫不把他當回事……
皇後歎了口氣,冷冷地起身。
“消息既然都送到了宮裏,本宮也得去見見皇上,免得皇上聽信旁人讒言。”
金嬤嬤應了一聲,扶著皇後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禦書房裏,燈火依然亮著。
蘇公公屏住呼吸站在大殿裏,眼觀鼻鼻觀心,等著明帝發怒。
淩王淩王妃才出京一天,晚間就被人用毒蛇埋伏,險些出事。
如今那刺客的屍體被送回來,竟還是西域人士……
明帝臉色難看至極,如同黑雲壓城。
“此人當真跟皇後有關?皇後怎麼會跟西域那邊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