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問:「蘇小姐回來工作?」

「我打算自己開家店,正拉著老齊當合夥人呢,」她看了齊簡堂一眼,「不過合夥做生意這種事,總得要謹慎些,所以回來這麼些天了,還沒有任何進展。」

程如墨聽出來蘇鈺話裡有話,果見齊簡堂抿了一口酒,並未接腔。

她這會兒上臉上得厲害,雖有心加入聊天,但胃裡翻騰得厲害。便閉眼靠著沙發,手掌緊捂著胃部。

陸岐然忽將她手一握,程如墨睜開眼,對上他的目光。

陸岐然低聲問她:「要不要緊?」

程如墨一笑,「我現在看到了兩個陸岐然。」

「要不睡會兒?」

程如墨點頭,下一秒陸岐然便伸手將她頭一按,擱在自己肩上了。

蘇鈺瞧見這邊動靜了,問:「程小姐不舒服?」

陸岐然沉聲說:「喝醉了。」

蘇鈺似笑非笑看了齊簡堂一眼,「肯定是有人給程小姐灌酒了。」

「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總有些場合不得不喝,」齊簡堂一笑,「她在我手底下工作四年,喝的酒已算是少的了。別人喝酒,她喝酒兌雪碧,還是雪碧佔了一大半。」

「齊總愛護下屬,我替如墨謝謝你。」陸岐然語氣平淡。

齊簡堂瞅了陸岐然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林苒瞧出氣氛有些詭異,酒越喝越沉悶,望見舞池裡人頭攢動,便說:「也別乾坐著了,要不過去跳舞吧。」

大家紛紛響應,陸岐然攬著程如墨坐在原地沒動,「你們去吧,我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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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姐本在對麵一桌招呼,望見他們都站起來了,忙走過來,「怎麼了?打算散了?」

林苒答:「打算去跳舞呢。」

周姐看了看沙發上坐著的陸岐然和程如墨,「裡頭有員工休息的地方,要不讓程小姐進去躺會兒?」

陸岐然搖頭,「我看著她。」

齊簡堂聽見這話,立即笑了笑說:「有些人,不用看著也不會跑;有些人,看得再牢也不一定看得住。」

陸岐然點了點頭,也不看齊簡堂,「齊先生說得有道理。但好比自己家裡,東西都是自己的,但晚上睡覺還是得上道鎖——不防君子防小人。」

人都去舞池之後,陸岐然掏出手機玩了一會兒,忽聽見程如墨含混的聲音,「齊簡堂就是這種人,你別介意。」

陸岐然頓了頓,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程如墨將頭抬起來,按著額頭,呻|吟著說,「不行我得去趟洗手間。」

陸岐然將她扶起來,「我送你過去。」

程如墨擺了擺手,「沒事,我去去就來。」

到洗手間後,程如墨捧了把冷水澆了澆臉,漱了漱口,感覺臉上沒那麼燙了,但胃裡仍然難受,像裝了個混凝土攪拌機似的。她推開洗手間門出去,一股熱氣撲麵而來,空氣中混雜著各種氣息,煙味酒味香水味汗味一個勁兒地往鼻子裡沖,程如墨頓覺一陣反胃,望見安全通道盡頭有個後門,立即飛快朝那邊去了。

出去之後,猛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覺得好受了些了。她站了片刻,正要進去,忽聽見拐角處花叢裡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你不是不讓我過來嗎?我偏就過來了,你能這麼著?」

程如墨心下狐疑,朝那邊走了兩步,石榴樹底下,一男一女麵對麵站著。女的果然便是嚴子月,不是早上的裝束,換了件吊帶衫,底下是條極短的牛仔熱褲。而站在她對麵的男人……

程如墨便覺一股怒氣隻往腦袋頂上衝,便就想這麼衝上去,但仍攥緊了手,死死按捺下來。

「你能不能別鬧了,二十歲也不小了,你要什麼我也都給你了,要不看在你表姐的份上……」

「你看在她份上,她理你了嗎?齊簡堂你就是一傻|逼你知道嗎?你給她當了四年備胎,結果人家拿你當千斤頂呢。你見過我表姐夫了吧?人雖然沒有你有錢,但比你年輕比你帥——怎麼樣,覺得不甘心吧?肉骨頭被別人搶走了吧——餵你幹什麼!你撒手!」

程如墨按捺不住了,衝著那邊大喊一聲:「齊簡堂你放開她!」

兩人俱是一驚,齊齊轉過頭來,齊簡堂本死死攥著嚴子月的手臂,望見程如墨了,立即鬆開了。

程如墨氣得發抖,飛快走過去,巴掌已揚到了半空,望見嚴子月挑釁的目光,又硬生生停了下來。太陽穴處砰砰直跳,血管彷彿要炸裂開去,程如墨死死攥緊自己的手,望著齊簡堂,冷笑一聲:「原來給你送巧克力坐你車的小姑娘就是我表妹啊?瞞得真嚴,她蘋果電腦也是你買的?」

齊簡堂有些慌,忙說:「如墨你聽我說,隻有一次,我喝醉了……」

「我管你一次還是十次!齊簡堂,全世界這麼多女人,你他媽招惹誰不行為什麼非得招惹我表妹!」

「你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