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隻聽得前方響起了男人淡淡的嗓音,“不錯,哪有父母不愛護自己的孩子。若是如此,在夏嬪懷有身孕之時,蘇清淺同樣也有著朕的孩子。也同樣用過這莞蓮膏。”

他一字一頓的吐著字句,帝王專有的那不容抗拒的端肅之音響徹大殿。

連澈話音剛落,在場所有的人皆是震驚的久久不能回過神。而沈如月更是身子猛的一塌,是教身旁的侍婢眼疾手快的扶上,才得以穩住身形。

太後則是死死的握著手中的茶盞,那力道,好似要將茶盞捏碎一般。

在場之人又怎會不明白,皇帝是在保蘇清淺,若下毒真是蘇清淺所為,又怎會和夏嬪一道使用這個莞蓮膏。

就連清淺也未料到連澈會這樣直接說出來,楞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仍沈浸在他方才那令人震驚的話語中。

片刻後,連澈薄唇輕動,“蘇清淺,期限三日,證明你的清白。”眸光一挑,他看向了沈相,“若是三日後,她不能拿出證據,屆時便交於慎刑司依法論處。”

他此言一出,殿內眾人再次嘩然。誰人不知,這慎刑司的人,乃是沈相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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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處心積慮

看著散落一地的佛珠,清淺不禁微微失神了幾分。方才眾人在告退之際,竹煙經過她身旁時,那女子忽的激動的用雙手死死鉗住她的手臂,用隻有兩人可聽到的嗓音開口道:“總有一日,我會全數還給你。”

那女子柔弱的身子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道甚是驚人,掙的她手中的佛珠都斷了線,一顆一顆的掉落在地,散了一片。

憶起那個曾為自己下跪求情的溫婉女子,清淺再也無法同眼前這個眸中積鬱了戾氣的女子聯係起來。

回過神來,大殿內的人已相繼離去。如今隻剩連澈,池宋和自己。

她正思慮著是否也退下時,不遠處響起了男人淡淡的嗓音,“退下吧。”

清淺未有多想,朝他福了福身子後,便朝殿門處踏去。

剛行出幾步,她手臂便緊上了一襲力道,隨即教方才坐於紅木椅上的男人圈入了懷中。

此時,池宋正經過二人身旁,行過禮後,他便出了大殿。原來,這男人是讓池宋退下。

清淺看著身前的男人,輕咬唇瓣。這是要拉著她大眼瞪小眼到何時。

不禁微微掙紮了幾分,連澈擁著她的力道卻是更緊實了些許。既然無法再動彈,她也便不再掙紮,索性由得他去了。

想起新納的伶妃與他方才最後所說,若三日後,沒有真憑實據,便要將她交由慎刑司處理。

雖然她知道,他不會這樣做。但心中卻仍是有些悶堵,忽的揚起小手,她輕垂上了男人的背脊。

若是單純聽這男人說出的話語,準能氣個半死。但二人在一起經歷了這麽多以後,她開始慢慢有些了解他的想法。

就如伶妃,她與那女子並不相熟,僅是在給太後請安時有過一麵之緣而已。

可那女子為何要在玉莞麵前出言袒護自己,暗自思慮了很久,除了這男人,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輕吸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息,她小手撫上了他的背脊,不過短短一日而已,卻像是分別了許久。

微瞇了眼眸,清淺開口道:“今日我見到了伶妃,是個靈秀的女子。”

這話,在連澈的耳中聽來,帶著微酸,唇角凝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輕笑。

將懷中的女子放開,大掌順著她的手臂滑下,他牽起她的小手,拉著她朝重華殿的內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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