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公主輕輕抹了抹眼梢的淚珠,繼續道:“如今,我已垂垂老矣,身邊就隻有綰苓這一個不爭氣的死丫頭。她犯下彌天大罪,皇上未有當場處決已是寬宏。隻是,她若有個萬一,怕我也是再難支撐。”

坐於紅木椅上的太後,略顯激動的將耷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收攏了幾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哀家省心。”◇思◇兔◇網◇

想起還在苦苦支撐的小皇子,她神色悲戚的嘆了口氣,“若是哀家今日便去了,倒也清靜。可偏偏又還留著一口氣。”

“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呆會皇上下朝了,會來永寧宮。你且再與他說說吧。”

聽得二人的話語,清淺在殿外微微失神。綰苓目前已被關入了宗人府,罪證確鑿,隻差量刑。

隻是,按照這回來的時日算,這量刑早就應該確定,但連澈卻遲遲未有下旨。怕是這其中,少不了公主的各處周旋。

為人父母心,誰又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即便是孩子犯下逆天大罪,父母都會有不舍的憐惜之心。

太後看著跪於地上的和靜公主,微微嘆了口氣,隨即朝一旁的侍婢道:“還不快將公主攙扶起來。”

眼梢的餘光輕輕掠過殿外,轉而細細看去,太後的眸中瞬間染上了一抹驚喜之色,“蘇丫頭,快進來。”她揮了揮手,急急的喚道。

清淺未有怠慢,忙輕撩裙擺,越過殿欄,跨了進去。

路過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和靜公主,她行至了太後麵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婦人,仍是一副可親的模樣,隻是那憔悴的容顏,讓她似乎蒼老了幾分。

在這深藏暗湧,權利爭鬥的宮闈中,她已算待自己很好。

嗓子微微哽咽了幾許,清淺跪下,朝她行大禮,“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太後忙讓她起身,並示意到自己跟前來。她隨即起身,幾步行至了太後身旁。

輕握上她的小手,太後細細的打量著她,“平安就好。”

這女子的容貌,是最重要的。

如此白希的小臉,微凸著這樣一道疤痕,即便是再淡化,仍是能一眼便瞧出。

當從皇帝處得知她還活著的消息時,她一時間竟是喜憂參半。

因為,自己還未老糊塗到猜不出皇帝接下來的話語。她又怎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想要蘇清淺。吸次要紅。

他暗自運作,讓刑部侍郎上奏,將蘇柏年密謀造反一案舊事重提,提前為蘇清淺名正言順進宮做好準備。

朝堂之上,以右相為首的一派雖有異議,卻也無力挽回。

與此同時,他又來永寧宮同自己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肯花這樣多的心思,必然是對蘇清淺存了想法。

雖然他並未將二人在宮外經歷的事告知她,但隻要是能讓他將註意力從夏竹煙身上轉移開。

即便是附和他一下,又有何妨。更何況,她也確實很中意蘇丫頭。

清淺回望著太後註視的目光,對於這樣的打量她早已習慣,臉上的疤痕,在弘夫子的藥效之下,已然淡化了許多。但若要真正完全恢覆,隻怕是還需等待一段時日。

輕輕一笑,她開口道:“許久不見,太後娘娘身子可好?”

太後瞥了眼坐與下方的和靜公主,幽幽開口道:“沒有一個可讓哀家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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