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竹煙被帶至了眾人麵前,立於了顏銘身旁。她小臉煞白,嘴唇幹涸且毫無血色。

看上去,似乎甚為不妙。

猛然間,顏銘將手擒上了她肩頭靠下的那道傷口,漸漸收攏的五指,那骨節處,正微微泛白。

他竟是用了力道,頃刻間,竹煙傷口處的衣裳外,便有鮮紅滲了出來。而這女子也是痛苦的倏地垂下了頭,她渾身因疼痛而劇烈的顫唞著,卻死死的咬著牙,不讓哼吟之聲溢出唇間。

輕薄的汗珠爬滿她額際,那輕垂而下的小手,則是死死的緊握成拳。

見得此刻突發的狀況,清淺大驚,而一旁的連曦更是激動的準備沖過去。溫玉卻一手攔下了他。

看著眼前女子痛苦而隱忍的模樣,他嘶吼道:“混蛋,如此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池宋微微皺眉,憂慮道:“惜貴妃娘娘如今在他們手上,卻是棘手之事。”

眸光一轉,他看向了身旁的連澈。

惜貴妃與皇上在一起多年,皇上一直都將她保護的很好。即便是在與權臣爭鬥的那些年,也不曾讓她受過這樣的罪。

顏銘眸光輕輕環過自己前方的眾人,看著他們憤恨的神色,他很是滿意自己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收了手,他笑道:“隻要能達到目的,我並不在乎是以何種方式,隻要最後是我想要的結果,便足矣。”

他緩緩朝手下人渡了一記眼色,那人立刻抽出了一把短劍,將之抵在了竹煙的脖頸間。並伸手扯上她的發絲,強迫她揚起小臉。

清淺看著那女子輕闔了雙眸,一臉淡薄不懼死的模樣。臉色蒼白到近乎於死人一般。

唇角那一點鮮紅,卻是格外的刺目。

顏銘微微一笑,“你們說是先砍了她的手臂,還是雙腳,亦或是剜去她的雙眼?”

“不過,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對她來說未免太殘忍了。或是不如直接割斷咽喉,一了百了?”

他話音剛落,一旁手下持著的短劍便稍稍施了幾分力。劍鋒隻是輕輕劃過,那女子雪白的脖頸處便滲出了絲絲鮮紅。

而竹煙竟是沒有任何反應。

所有人皆是大驚,全將眸光轉向了連澈。清淺看著身旁的男人,他輕垂在衣袖中的大掌已緊握成拳。

她甚至能感受他此刻渾身的暴戾之氣。他越生氣便越冷靜,這男人向來都是運籌帷幄,無論是多麽兇險的情況,他都能尋到化解之法。

此時,所有的人,都在等待他的決策,她知道,他定然不會讓竹煙有事。

“開出你的交易條件。”連澈微凝了眼眸,冷冷開口。

收了笑容,顏銘眉目一沈,“用天殤令和蘇清淺,來換她的命。”

聽得他的言語,在場的人無一不驚訝這男人所開出的條件。天殤令,在蘇柏年謀反那夜,便是極力想得到這枚令牌。

顏銘與穀雲天本就和蘇柏年有勾結,他們也想得到這枚令牌,並不足為奇。

可他條件之一竟也包含了蘇清淺,卻是讓人費解。

這蘇清淺早已是連澈的女人,莫非這顏銘也對她有意?不然怎會開出如此條件。

顏銘絲毫不介意在場之人的驚訝之色,嗓音冷戾的開口,“這個女人,我也要定了。若你把她給了我,我便留你心愛之人一條命。”

溫玉眸光轉向連澈,急急開口道:“皇上,這令牌可調動天下暗衛,作用不可小覷,絕不能給他們。若他們利用此物製造事端,那蒼玄勢必大亂。整個國家也會變得飄搖動蕩,岌岌可危。現在各部族與藩國原則上是俯首稱臣,歲歲來朝,進貢奇珍異寶。但其間誰又不是包藏禍心,期盼蒼玄內亂,借此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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