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將眸光轉向他身旁的女子,那張白希絕美的容顏,因肌膚若雪,卻更顯得那道疤痕愈發突兀而灼眼。

那日,你隨他墜海而去,因而容貌盡毀。你又一次的選擇站在他身邊,其實是你始終沒有看清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

你與他原本就不應有任何交集,你追求的是恬然自在,與心愛之人相知相守的生活。

而他是一國之君,因那無上的榮光與權利,他註定不會隻有一個女人,也註定會薄情負心。

既然你現在還對他存有癡妄,那麽,就由我來親手為你斬斷。

輕輕一笑,他不著痕跡的掃了眼竹煙所在的方向,沈聲道:“連澈,今日我想與你來一場交易。”

池宋溫玉以及清淺都教他的話語一驚,而連澈,卻是迅速的將目光投向了客棧的門口。

此時,一名藏藍衣袍的男子正與沖進客棧內的麵具人打鬥在一起。招式間,那男子竟是有些體力不支,節節敗退。

清淺不禁微微疑惑了幾分,這連曦的武功雖不及連澈,但麵對這樣幾個並不起眼的下手,他竟也是如此吃力。

以他平日的功力而言,這幾人應是不在話下的,可如今,他卻是教對方攻的步步而退,難以招架。

正待其中一人揮劍朝似乎已無力抵擋一擊的連曦刺去時,一枚閃著冷寒光芒的銀針直直的插入了此人的眉心。

那細長的銀針幾乎是大半段都釘入了此人的腦袋中,這力道之狠戾,可見一斑。

連澈飛快的朝旁人渡了記眼色,池宋與暗衛會意,立刻殺出一條道,將連曦帶了過來。

待連曦靠近後,他薄唇輕動,“她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連澈口中的她,便是夏竹煙。

連曦輕喘著搖頭道:“方才你追了出去後,便有許多帶麵具的人破窗而入。那些人動作頗為迅猛,且似乎對我們的情況甚為了解。攻擊上,皆是通曉破招之法。而我又因渡血給竹煙,氣虛虧損,根本無法施展內力。我抵擋不了他們的攻擊,竹煙已被他們擄了去。六哥對不起你,沒能保護好竹煙。”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連曦已有些站不穩,虛軟的朝後退了一步。池宋立刻攙扶上了他。

他身上幾處傷口都在同時朝外淌著血,那藏藍色的衣袍上,滿是暗紅色的血痕,看樣子是傷的不輕。

連澈輕揚手腕,指尖迅速的朝他身上的幾處止血大穴點去。

將眸光轉向顏銘,連澈淡淡道:“先處理眼下之事。”

顏銘輕瞥了眼他身旁的清淺,微微一笑,“如何?心痛了嗎?這夏竹煙本就重傷在身,若是稍有不慎再次受傷,恐怕性命堪憂。”

聽得他的言語,穀雲天笑著應和道:“在蒼玄國,誰人不知。這惜貴妃是皇帝心尖上的人。罪臣蘇柏年的養女夏竹煙,縱使在他叛亂後,滿門抄斬且誅九族的情形下,仍是誕下一名皇子,且晉升為貴妃。這是何等殊榮。”

連澈眸光如炬,冷冷一笑,“廢話少說,開出你的條件吧。”

這竹煙雖被擄了去,但此時並無性命之虞。顏銘與穀雲天的一唱一和,不過是想利用竹煙來與連澈做一場交易。

穀雲天揚聲而笑,“好,不愧是一國之君。夠爽快。”

他朝一旁示意了一番,此刻後方圍著的人群迅速讓出了一條小道。一名麵具人帶著女子緩緩走了過來。

這女子正是夏竹煙。

清淺眸光緊鎖於她身上,遠遠看去,並不十分真切。看不清她的眉眼與神情,但以走路的姿勢來看,她似乎是忍著極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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