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她想要更清楚的去看那男人的神色。隻是眼前,卻開始慢慢蒙上了暗夜的色彩。

努力的瞪大眸子,卻無法抵擋黑暗的侵襲。光源,在她眼中一寸一寸消逝。

身子直直的朝下栽倒而去,她隻覺呼吸異常困頓,盡管麵朝已什麽都無法看見的天幕,她卻仍是死死的瞪著雙眸。

她還記得,他為那女子憂心,憤怒,寵溺,迷戀的模樣。

原來,她從未在那男人心上,停留過一刻。

不甘心的淚水緩緩從她眼梢輕緩淌下,關陌妍瞪著空洞的眼眸,失去了所有呼吸。

看得眼前的一切,穀雲天似乎已沒了戲謔的心情,他皺了皺眉,微微不耐的開口道:“一切到此結束吧。”

藍衣人聽得他的指示,皆加快了手中動作,朝連澈等人發動了更猛烈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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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氣騰騰的膳房內,一罐草藥正擱在竈案上用小火細細的煎著。清淺則是站在一旁,望著藥罐發呆。

之前,一群人將顏銘與她救走後,便將他們送至一家客棧同容仙匯合了。

那穀雲天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且藍衣人又是如此變幻莫測。想來顏銘定是知道他們的身份,穀雲天也定然知道。

心中微微一震,清淺皺了皺眉,她忽的生了絲不詳的預感,就似有大事要發生般。

“在想什麽?如此出神。若再煎的話,隻怕這藥都得糊掉了。”門口,傳來男人淡淡的嗓音。

清淺一怔,隨即循聲望去。竟是慵懶的倚在門框上的容仙。

“這樣糟蹋神醫的藥,便讓顏銘那小子活活挨著吧。”他眸光一轉,落向了竈案上的藥罐,調笑道。

距離那驚心動魄的時刻,已過去了兩日,顏銘的傷勢在容仙看來,並不算重。

清淺忙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用棉布將藥罐的扶把包起,將裏麵的藥倒入了一旁已準備好的小碗中。

隨即端起小碗,她與容仙一道去了顏銘的廂房。

輕緩的推開雕花木門,她剛踏入,便瞧見了守在床榻旁的穀雲依,正用小手撫在臉上,一個勁的抹眼淚。

顏銘看向坐在床榻旁淚水漣漣的女子,笑著安慰道:“雲依,這段日子你受了不少苦。有容仙在,定能將你治好。說不準,你的武功也能恢覆。若他敢不盡心竭力,我定會將他殺了。”

聽得他的言語,守在一旁的穀雲依卻是哭的更加厲害。身子都輕輕的顫唞了起來。

清淺快步踏至圓桌旁,放下手中的藥,隨即行至穀雲依身旁蹲下`身子,小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背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待回了雲瑤,容仙定會將你醫治好。”

輕輕側過小臉,她眼梢一挑,朝容仙渡了記眼色。

容仙立刻會意,忙開口道:“放心吧,若是好不了。我便將自己的手筋腳筋挑斷,陪你。”

穀雲依擡起頭,瞥了眼容仙,“誰要你陪了。我傷心並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顏哥哥。”

“他這全身都要被紗布包起來了,想必傷勢很重,傷口極多。”

清淺看了眼倚在床榻上的顏銘,心中暗暗念叨,自己確實將他的傷口包紮的有些過頭了。

撇了撇嘴,她將桌上的藥端了過來。待他服下後,她便在容仙的指點下重新替他將傷口處理了一番。

處他速雲。容仙推說要替穀雲依瞧瞧傷勢,便將那女子帶出了廂房,將清淺與顏銘單獨留在了房中。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清淺自然是知道顏銘的用意,她也確實有許多疑問需要他來替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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