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什麽也瞧不見。

若他幫助蘇清淺的事教房內的男人知曉,他不敢想象自己會有怎樣的後果。

廂房的雕花木門被人從裏輕輕的拉了開來,一名容顏如畫的女子,從廂房內踏了出來。

她手中端著一個木盆,盆中浸泡著染著緋艷之色的紗布,而那水中,也被暈上了淡淡的紅。

成泰見她出來,忙急急上前道:“關姑娘,我家主子傷勢如何了?”他急切的嗓音中蘊了一抹淺憂。

關陌妍微微一笑,“瑾公子原本底子就好,傷口已無大礙了。”

“我在跳舞中時常也會受傷,我手上有一種效果不錯的藥,且能去除疤痕,我現在便取來,先告辭了。”她朝成泰點頭示禮,隨即轉身朝自己的廂房踏去。

將盆中的水和紗布處理完畢後,她一路走在回自己廂房的長廊上。

瑾公子肩胛處的傷痕來的頗為蹊蹺,方才在替他清洗傷口時,發現竟然是利刃所傷,且是刺進去的。

但刺入的程度不算深,可見這行刺之人的力道並不大。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異常沈靜,清洗傷口時,難免會牽動傷處引起疼痛,可他卻是無任何反應。

清早她去找柳姑娘時,還未行至她的廂房,便在不遠處被人攔了下來,道是不太方便。

不由想起在客棧初遇二人時,瑾公子抱著那女子的狀態,似是二人剛鬧了別扭。

心中不禁微微一頓,莫非這次他們之間的矛盾更激烈了?

想到此處,關陌妍的心中莫名的蘊了一抹欣喜且微微的躁動了幾分,若果真是如此,那她是否算盼來了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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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一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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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帕輕輕撫過坐於雕花木桶內女子的手臂,清淺的小手頓了又頓,這女子肌膚上滿是一道道的傷痕,因下手的人力氣過大,這些傷口處的皮肉皆是微微外翻了開來,帶著些許紅腫。

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痕,幾乎遍布了她的全身。她私底下曾偷偷問過醫女,而得到的答案是,這樣深窨的傷痕勢必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疤印。

對於一個青春年少的女子來說,這是件極其殘忍的事。

將棉帕再次蘸上木桶中淺褐色,且傾散著淡淡藥香的水。清淺開始替她擦拭背部的傷痕。

或許目前隻有這氣息溫淡的藥浴之水,才能緩解她渾身紅腫駭人的傷口疼痛。

即便是木桶中靜坐的女子眸光已有些黯然,失了往日栩栩而耀的華彩。可清淺仍是能清晰的憶起她從前揮劍舞鞭的俊俏模樣。

雲依曾說過,女子不應輸於男子,一樣可以鮮衣怒馬,仗劍江湖。

若在亂世,她一定會是一名巾幗英雄。

可如今,她的武功已廢,再多的念想都是枉然,或許隻能在夢中,去觸及心中那遙遠美好的一切。

緩緩轉至女子的麵前,清淺蘸了些許藥浴之水,開始擦拭她的前胸。

第一次,她註意到了女子胸`前那道奇異的疤痕。曾與這女子同床而眠過多次,她竟都未曾發現過這個疤痕。

那夜,她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她以最極端的方式激怒了那人,為的,隻是賭他會將自己與雲依關在一處。

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雲依,從那夜開始,到現在,這女子都未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那夜在大殿中,她一直都眉眼淡淡的看著那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看著他因自己的話語而暴戾憤怒,看著他眼底流轉而出的心痛哀傷,她卻一直都頗為冷靜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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