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微微頷首,淡淡應聲,“甚好。”
蘇相眉目一凜,咬牙道:“原來你早已有準備,老夫上了你的當!”
“從那日在朝堂上利用沈相逼你卸權後,朕等的便是今日。”連澈眸光輕輕的轉向他,唇角微翹。
此時,連彥正帶著精兵跨入了重華殿,他瞥了眼退至墻邊的清淺,徑自行至連澈身前,一揖,“七哥,叛軍已教臣弟全數控製住了。”也於心她。
蘇相頹然的笑了笑,隻覺自己大勢已去。
連澈看了眼他灰敗的神色,開口道:“蘇柏年,你一直老謀深算,深藏不露。絕不輕易袒露自己的野心。如若不是將暗衛調離皇宮,你又怎會如此露出狐貍尾巴。”
蘇相忽的仰頭而笑,“老夫一生英明,卻敗給了你這個小兒。也罷,是老夫命數不好,棋差一招。”
他忽的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猛的刺向了自己的胸膛,一陣鮮血順著他的衣衫緩緩而下,而他,也蜷著身子,朝地麵栽去。
清淺獨自立在墻邊,將四周的眾人環顧了一遍。滿是虎視眈眈的眼神,因為她此刻是蘇相黨羽的餘孽?
立在高台的連澈並未開口說什麽,四下安靜至極,她隻能聽到自己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而眾人,則似乎都在等待著連澈的聖裁……
輕皺了眉,清淺再次將四周各人的神情一一打量而過,目光投向了連澈。
他立在高台的最中央,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那是帝王,審視的弧度。
清淺咬了咬唇瓣,眼神並無絲毫的閃躲,而是直直的與他對視著。
四下靜的出奇。連澈眸光卻是緩緩一挑,朝池宋渡了一記眼色。
池宋立刻會意,隨即從暗衛身後將一個人押了出來。清淺眸光一轉,瞬間驚的呆在了原地。
被池宋帶出的那個人,正是鈴香。
而她似乎已被審問拷打過,渾身的衣衫都是淩亂不堪,且還凝著斑斑血跡,嘴角邊也是青紫紅腫了一片。想必定是她不肯說什麽,教人狠狠掌摑了數下。
心中頓時湧上一陣難受,清淺隻覺有一陣酸意猛的沖了上了她的鼻尖,深吸了口氣,她狠狠的將心中痛楚的情緒壓下。目光緊鎖著那個倔強卻柔弱的女子。
鈴香也神色安然的看著她,似乎並未因身上的傷痛,而有一絲一毫的幽怨神情,隻是那麽淡淡的,甚至唇角還凝著點點淺笑。
連澈眸光幽幽的探向她,薄唇輕動,“虎符在哪?”他淡淡的道著言語,嗓音中卻滿是冷戾寒漠之氣。
“虎符是奴婢拿的,但是弄丟了。”鈴香目光定定的看向他,絲毫不懼的應聲。
清淺一見此情景,忙開口道:“虎符我給了綰苓郡主。”
立於高台上的綰苓瞥了眼她,又看了看竹煙,淡淡應道:“今日我一直都在永寧宮陪太後娘娘,並未見過蘇清淺。”
清淺眉間一擰,咬了咬牙,正要開口說什麽,鈴香已搶先道:“小姐,你無須替奴婢頂罪。虎符是奴婢弄丟了。”她眸光轉向清淺,輕輕的搖了搖頭。
“虎符我交給了郡主,並讓她轉告皇上,蘇相今夜會反。”清淺目不轉睛的盯著高台上的連澈,言語堅定而決絕。
綰苓立刻朝連澈跪了下來,語氣灼灼的開口,“皇上,綰苓今日確是未見過蘇清淺,其間惜妃娘娘有去過永寧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她可為綰苓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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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煙目光探向了連澈,朝他福了福身子,“皇上,臣妾今日去給太後娘娘請安時,郡主確是一直在那,直到臣妾離去,她仍陪著太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