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夏忙躬身一揖,言之灼灼的應道:“皇上,完全沒有此事。臣不知這是何處而來的謠言中傷,臣的清白日月可鑒,還望皇上明察。”

緩臣免進。連澈眸光淡淡的掠過大殿內的眾臣,緩緩轉向了沈相,“沈相如何看此事?”

沈相微低了頭,朝他一揖,“皇上,運河之事,相關家國經濟。但民生亦是固國之本,古人雲,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件事,皇上應嚴肅處理。”他一字一頓的吐著字句,堅定而誠然。

“皇上,這件事絕對沒有。”林元夏再次開口,言語甚為堅決。

連澈目光緩緩從他臉龐劃過,鳳眸微揚,“暫且將工部侍郎林元夏停職查辦。若查無此事,朕定會還你一介公道。”他清淡如水的嗓音悠悠響徹大殿。

林元夏頓了頓,卻沒再開口說什麽,隻是朝他行了退拜禮,“謝皇上。”他起身,徑自退出了大殿。

將大殿內的眾生相收入眼底,連澈唇角微翹,繼續道:“蘇相是朝中的重臣,朕這麽多年來,一直倚仗著沈相和蘇相的輔佐。”

“皇上,臣有話要說。”沈相朝他一揖,緩緩開口。

連澈目光一轉,淡淡道:“沈相請盡管講。”

“蘇相同臣現已是一把年紀了。如今是年輕人的天地,朝中湧現了各類文武全才,且都非常優秀。臣以為,應多給這些年輕人施展才華的機會。”沈相低垂著眉眼,悠悠的道著言語。

一旁的蘇相瞥了眼他,略略勉強的應道:“沈相說的是。”

連澈眼梢輕輕一挑,唇角隱了抹淺淺的弧度,“既然蘇相有意隱退,但朝中一時又少不了蘇相,不如你先交一部分權利出來。如此,你也能輕鬆些。”

蘇相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咬了咬牙,淡淡應聲,“臣遵旨。”

池宋瞥了眼殿內的眾臣,朗朗開口,“是否還有事要奏。”見眾臣皆沈默不語,不再吭聲,連澈薄唇輕動,“無事便退朝吧。”他緩緩起身,步履輕雅的朝偏殿踏去。

見皇帝離去,殿內的眾臣皆紛紛轉身朝殿外行去。一名暗屬沈相的官員主動上前朝神色微繃的蘇相搭話,“蘇相權傾一時,居然能這般輕易的說放便放下,下官實在佩服。”

蘇相漠漠的瞥了眼他,冷哼,“走著瞧。”他一拂衣袖,頭也不回的朝前踏去。

回到相府,他剛進入書房,便有一名男子上前朝他一揖,“老爺。”

蘇相眉間一擰,順手抓起了書案上的茶杯,狠狠的摜摔到了地上,“通知下去,加速計劃。”

“是。”男子低頭應聲,隨即迅速的退出了書房。

蘇相看著地上摔的粉碎的茶杯,冷冷一笑。連澈,老夫定要你死無葬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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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華殿。

清淺收拾完茶具後,便略顯疲憊的朝自己的廂房行去。剛推開雕花木門進入,便有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口鼻,她心中微微一驚,但隨即便聞到了一抹淡淡的冷桂香。

她頓了頓,放棄了掙紮。

將捂在她口鼻上的小手移去,柳嬪淡淡一笑,打趣道:“小姐果然有膽識,竟是這般鎮定。”

清淺冷哼,“這宮中,用冷桂香的,唯你一人。”

“好靈的嗅覺,我已換上了方便夜行的裝束,你居然還能聞出。”

清淺漠漠的瞥了她一眼,“你今夜怎會在此?”

“主上傳話來,計劃提前,小姐隨我走一趟吧。”柳嬪眼梢一挑,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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