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去將本宮的莞蓮膏拿來。”
不一會,燕兒將莞蓮膏恭敬的遞至了她手中,隨即退出了膳坊。沈如月擰開蓋子,用指尖挑了一抹,塗在了清淺的手背上,輕笑,“這莞蓮膏是西域進貢的珍貴物件,專門養護手的。不僅可讓手背細滑柔膩,且香氣怡人。”她又挑了一抹塗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輕輕圈開。
清淺點了點頭,將手背移至鼻端輕輕一嗅,卻是有一抹清幽入心的香氣,馨雅且不嬌膩。
指尖撫了自己已變得柔滑至極的手背,她朝沈如月福了福身子,“多謝皇後娘娘厚愛。”
“嗯,這莞蓮膏本宮還有一份,這份便送與你吧。”
沈如月將莞蓮膏遞至了她手中,唇角蘊了抹溫凝的笑意。清淺稍稍頓了頓,卻也不好拒絕,便再次朝她福了福身子,“謝皇後娘娘恩典。”
“嗯,今兒本宮也乏了,改日有空再尋你來繼續教教本宮。”沈如月指尖輕撫上額際,不緊不慢的開口。
“是,娘娘要保重鳳體,奴婢便先告退了。”清淺朝她施了個禮,便隨在她身後一道出了膳坊。
將莞蓮膏收入懷中,清淺徑自出了院落,朝自己居住的小院行去。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雨也不再傾下。
白石板路上零散的鋪陳著一團一團的小水窪,倒映出淺淡的月色。
緩緩推開廂房的木門,清淺卻瞧見了竹煙正將小手撐於臉頰,眸光淺凝著燭火,坐與圓桌旁候著自己。幾步行至了竹煙身旁,她福了福身子,“惜妃娘娘。”
竹煙回過神,忙將小手拉上她坐下,“蘇姐姐上午怎麽不等我來便走了?我下午派人來了好幾趟,都不見你在。”
從食籃中端出一碟做好的黃金葵,她笑道:“下午我在膳坊按蘇姐姐說的方法學著做了做,不知口味如何,特地拿來給姐姐嘗嘗。”她將碟子推至了清淺麵前。
清淺淡淡的笑了笑,信手撚了一隻,放入嘴裏嘗了嘗,輕輕咽下,她眉尖一揚,“口味甚好,惜妃娘娘手藝頗佳。”
“多謝蘇姐姐誇讚,這手藝與你相比還是差了一點。”竹煙略顯羞澀的一笑。稍微頓了頓,她再次開口道:“蘇姐姐,方才從你一進來,我便聞到了一抹很特別的香氣,不知是什麽?”
清淺下意識的將手背擡起嗅了嗅,應道:“不知你說的可是這個味道?”她將小手輕輕一揚。
竹煙點點頭,甜甜一笑,“對,就是這個味道,是什麽?”她眸光微微一閃,目不轉睛的盯著清淺。
清淺從懷中拿出了方才皇後贈與自己的莞蓮膏,遞至了她麵前,“是這個,擦在手上的。”
竹煙接過精致的小盒子,將蓋旋了開來,放至鼻端輕輕一聞。隨即她略顯驚異的開口道:“這裏麵有西域最珍貴的一味香料,綠莞蘿。我能試試麽?”。
清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竹煙用指尖挑了一抹塗至了自己的手背上,輕輕揉開,隨即湊在鼻端,聞了又聞,“這個味道真好。”
小心翼翼的放下盒子,她不禁又多看了幾眼,便繼續與清淺寒暄著。
月色漸濃,竹煙瞥了眼窗外,握了握清淺的手,便在蘭翠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向清淺告辭而去。
草草的做了點吃的,清淺便再次踏出了廂房,朝院外行去。今日發生了太多事,無論是在竹煙那裏感受到的心酸,亦或是明確得知皇後的心思,都讓她覺得不甚煩憂。
眸色蒼茫的看著四周的花樹綠草,滿眼的蔥翠繁花,她卻無心觀之。悠悠的踱至小道上,清淺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向了前方,卻遠遠的看到了岔道處的連澈與池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