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銘輕輕一笑,“那便好,不知在路上顛簸十天半月,你可受的住?”他略顯關切的開口。

清淺不語,仍是低著頭,眉間輕凝,眼睫微微顫唞著。

沈默了片刻,她咬了咬唇瓣,揚起了小臉,眸光微微閃爍,“對不起,我…不能同你走。”她艱難的開口,極力平覆著內心的歉疚,卻仍是字字艱澀。

顏銘眸光微微一黯,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麽?”他目光緊鎖著眼前的女子,眉間深凝。

清淺輕輕別開了目光,眼眸略顯閃爍的眨了眨,指尖纏上了裙側,拘謹的輕攪著。唇瓣已教她咬的微微發白,卻仍是沒有勇氣看他。

“對不起。”∞

一路快馬加鞭行了七日,馬車終是到了嘉煙府與燕江府的交界地。宿冷離正靠坐於馬車上小憩,顏銘則倚在窗前,眸光淺凝。

窗外的景色一幕幕從眼前流連而過,金黃的銀杏夾雜著秋的荒蕪蔓延至整個眼中。他又憶起了那雙清幽如泓,卻隱著點點心傷的眼眸。那個總是固執的想要將一切都深埋於心的女子。

雖然她這次最終沒能隨自己走,但他明白,她應是有苦衷的,不管那是什麽,她有選擇的權利,他也願去包容,尊重。隻是不免有些遺憾。

他本想待她心境平覆後,帶她去到所有國家,感受海隅蒼生,天玄日暖,看盡山川溪流,煙堤花海。

想到此處,顏銘微低了頭,唇角蘊了抹淺笑。

馬車突然一陣狂烈的顛簸,他聽到了前方馬的嘶鳴聲,車猛的停了下來。還未做出反應,便瞧見數把明晃晃的劍插入了馬車內,他一驚,敏捷的閃過了利器,護至了宿冷離身側。

電光火石間,又有一撥刀劍插入了馬車,顏銘冷靜的將宿冷離一護,提氣一個縱躍,將車頂沖破,踏了出去。

在馬車旁輕盈落地,他眸光一掃,四周竟是幾十名黑衣人,來者個個手持利刃,渾身戾氣。

眼梢挑過車頭,兩名車夫已身中數劍而亡。

顏銘警覺的掠過眾人,看這批人的招式與身手,當是死士。對方人數眾多,想要兩個人都活著出去,很難。

他輕輕瞥了眼身旁的宿冷離,心中已做了決定。

四周的黑衣人正一步步緩緩朝二人逼近,他則是護著宿冷離輕輕朝馬車前端移步,衣袖中緩緩滑下一枚柳葉飛刀,他眸光盯著四周的死士,手腕卻迅速一轉,飛刀瞬間飛了出去,一個回旋,將連接馬車與馬的繩索削斷了開來。

看到飛刀一出,眾人立刻揮劍向他刺來,移形換位間,他施功,將身旁的宿冷離推送至了馬上,隨即一枚飛刀插上了馬的臀部,馬一驚痛,立刻奔了起來。

宿冷離一驚,迅速抓上了韁繩,回眸間,顏銘已被數柄刀劍架住了脖子。他眸中緩緩映出一抹灼烈的沈痛,但他卻不能停,他必須活著回到幽黎國,才有機會。

眼梢瞥見那遠去的人影,顏銘唇角蘊出一抹安然的淡淡笑意。

見他眸中並無恐懼緊張,且還凝著淺笑。為首的死士冷鶩一笑,“還真是條漢子,死到臨頭竟也不懼。”

顏銘眸光緩緩挑向他,眸中盡是冷凝與不屑,“說這個,還太早。”他輕悠如風的嗓音不再暖熙,而是透了抹微微的寒徹。

衣袖輕動,他手腕一揚,數枚飛刀從他指間擲出,劃出一襲美麗的弧度,隨即紛紛回旋,將威逼於自己的刀劍一一彈開。

見得此情景,死士頭領目光一凝,眸中的冷戾緩緩聚起,他嘴角一揚,朝身旁的死士交換了眼神。

眾人齊揮劍向顏銘襲來,他身子輕輕一讓,又有數枚飛刀彈向了對方的武器,黑衣人紛紛閃身,避開飛刀的回旋。

他有飛刀相助,對方不易近他的身。他卻也不易突圍,若想出去,必須找準一個點下手。

眸光緩緩掠過眾人,顏銘眼梢一挑,手起間,再次有數枚飛刀向對方而去,看得對方退讓之際,他一個閃身,移至了對方邊緣的間隙處。

對方卻敏捷的將他一圍,攻防相向中,顏銘手臂被突然而來偷襲的一柄劍劃過,頓時,一道血痕呈現而出。

激烈的教纏,加速了他血液的循環,不知不覺中,他竟覺體力不支,有些目眩神離。

顏銘眉目一凜,這劍上教人施了噬魂散!

身子的反應開始漸漸遲鈍了開來,他皺了皺眉,卻仍咬牙承著對方的招式進攻。

為首的死士見他已中招,陰冷一笑,挽起手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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