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
喻唯英手腳僵硬,無法動彈。一瞬間有無數想法從他腦子裏奔過,但沒有一個辦法可以將他從這個書房裏摘出去。
喻喬山靠在了書桌上,與自己的兩個孩子保持距離。
“立刻分開。”他對喻冬說,“沒有商量餘地。你也不用回去了……什麼破地方……那個小流氓叫什麼?”
他轉頭看著喻唯英。
喻唯英說出了宋豐豐的名字。
喻冬臉色大變:“等等!這和他沒有關係!”
喻喬山拿出了手機:“沒報誌願,沒投檔,沒錄取。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這個臭流氓沒有學上,甚至身敗名裂,喻冬,你信不信?”
沒有收到喻冬的回複,宋豐豐甚至還看了一眼時間。
還不算太晚。平時這個時候,喻冬還會跟他發一會兒信息,或者艱難地登錄手機版本的QQ,聊上一段時間。
表弟已經準備關機睡覺了,宋豐豐把床鋪讓給他,自己跑到天台上,推開手機繼續發信息。
這回是發給張敬的。
張敬也沒睡,還在玩遊戲。他已經把自己的成績告訴關初陽了。關初陽的反應很平靜,就是時不時笑一下。張敬知道,她和自己一樣高興。
“我準備約喻冬出去玩,你知道有哪裏比較適合我們的嗎?不要太貴也不用太遠,最好比較有意思。”
張敬以為宋豐豐發錯人了:“黑豐,我是張敬。這種問題我怎麼回答你?我自己都沒怎麼出去玩過。”
“曼曼呢?你問問她。”
張敬隻好去敲張曼房間的門。
“廈門,成都,杭州。”他給宋豐豐回短信,“張曼去過的地方裏她最喜歡這幾個。”
宋豐豐連忙記下來,打算明天在網上再查查車票價格之類的信息。
但是喻冬一直沒有回複。
宋豐豐決定去睡覺了。在回房間之前,他坐在天台的邊緣,給喻冬打了個電話。
手機一直在持續無聲地振動,桌麵因為這種振動而發出了悶悶的嗡響。
巴掌大小的屏幕上顯示著“黑豐”兩個字。
喻喬山抓起手機,一把扔出了窗外。結實的諾基亞在地麵撞了兩下,屏幕裂開了,振動也就此停止。
“除了這個還有嗎?”他問喻冬,“可以跟他聯係的東西?”
喻冬低聲回答:“沒有了。”
喻喬山稍稍滿意了。
喻冬跪在書房的木地板上,一聲不吭。他看上去完全不服氣。
但這沒有關係。喻喬山要的也不是服氣,而是順從。
“你是我的兒子,你必須聽我的。”喻喬山已經平靜了很多,“誰不會做錯事呢?青春期都這樣,你哥哥也做過錯事,但他現在過得多好?”
喻唯英沒有吭聲。
“喻冬,你已經成年了,你要懂得什麼是大事,什麼是不要緊的小事。”彰顯了自己的權威之後,喻喬山終於恢複了以往的權威,“人活在這世界上,能得到什麼樣的社會地位,取得什麼成就,都是有定數的。有我在這裏,你們兩個都可以走更穩妥的路,為什麼不聽話呢?嗯?”
喻冬靜靜地看著他。
喻喬山被喻冬的平靜,和眼中隱約壓抑著的怨恨激怒了。
他總是無法馴服喻冬,無法讓喻冬變得和以往一樣聽話。喻喬山自己也很清楚,自從妻子過世,喻冬就跟自己走得越來越遠。他用盡所有能想到的手段,都沒辦法拉近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
雖然對喻冬有期望,但是喻唯英顯然比喻冬更符合他的期待。
他不明白喻冬為什麼要反抗自己,為什麼要用這樣幼稚的、不正常的行為來忤逆自己。兩個男孩子——哈!喻喬山在心裏發出嘲笑,他們能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