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上偷聽偷看了。
關初陽撓撓下巴,似乎正在思索。
“你拒絕了?”
“嗯。”關初陽含糊地點頭,“所以他今天才請了假吧。”
喻冬心裏震動了。
他一直都不確定張敬對關初陽的感情居然已經這麼深。
兩人麵麵相覷,全都很震驚。關初陽更是猶豫又愧疚。
“他……他這麼喜歡我嗎?”她無意識地抖著手裏的鑰匙串,嘩啦嘩啦響,“我是不是傷到他了?”
“可能吧,連學都不上了。”喻冬心有戚戚。
張敬是昨天晚上跟關初陽表白的,就在他給喻冬打電話之後不久。
關初陽先聯係了他,問他生物協會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敬便約她出來,在路口聊了一會兒。把自己和喻冬做的事情都說了之後,關初陽顯然非常震驚,半天都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然後張敬就表白了。
“然後呢?”宋豐豐一手攥著手機,一手握著車把,正前往學校準備和喻冬一起回家,“她立刻拒絕了?”
“沒有立刻。”張敬的聲音蔫蔫的,沒什麼精神,“她還想了一會兒,我以為她會答應。”
宋豐豐受不了他這種黏糊糊的速度了:“到底說了什麼,你幹脆點。”
“她讓我好好學習,不要想東想西。”張敬大喊,“這是原話!”
宋豐豐無情地笑出了聲。
“這不是我們都已經猜到的結果嗎?”
“是啊……”張敬握著手機,在床上翻了個身,“所以我也沒氣餒,再接再厲唄,還有努力空間。”
宋豐豐困惑了:“那你今天不去補課?我以為你被情所傷,連學都不上了。”
“昨晚輝煌街停電,又加上修路,我沒注意,騎到坑裏了。”張敬大聲說,“右手骨裂啦!”
“嚴重嗎?”
“很嚴重。”張敬煞有介事地說,“握不了鼠標。”
宋豐豐立刻理解了他的傷勢。
張敬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宋豐豐猶豫片刻,撒了個謊:“最少還有一周,要是進了決賽,要五月底才能回來。”
電話另一頭的張敬顯然很失望:“真好啊,不用參加期中考試。”
“要的。”宋豐豐咬牙切齒,“老師說會給整個球隊安排補考。”
這回輪到張敬發出了無情的大笑。
“你不想我們嗎?”張敬問他,“喻冬可想你了,那天跟他回家,他明明跟我說話,開口就喊我黑豐。”
宋豐豐:“這麼傻啊?”
他自己卻也在路上傻乎乎地笑了起來,心裏裝滿了輕快的、讓人高興的東西,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喻冬。
那株白花羊蹄甲已經開了兩輪。
第一輪是回南天時候冒出來的,滿樹都是白花,葉子卻還沒長。
第二輪是三月底四月初,稀稀落落,樹上一半是嫩葉,一半是嫩花。
現在第二輪也開完了,花瓣全都不要命地往下落,在樹底下鋪了一大層。
鄭隨波拿著個竹筐子在撿花瓣,撿了半天,有人突然壓住了他的竹筐。
吳曈和廣播社的人開會所以耽誤了很久,離開廣播站時學校裏已經幾乎沒人了。他原本打算直接離開,卻看到了蹲在樹底下的鄭隨波。
鄭隨波太好認了,無論他藏在哪裏,吳曈總是一眼就能發現他。
“撿這個幹什麼?釀酒?香水?”
鄭隨波抓住筐子,但吳曈已經一把將裝了一半的竹筐舉起來。
“滾滾滾,不要打擾我搞藝術創作。”
“你選文科還是理科?”吳曈問他。
“文科。”鄭隨波皺起眉頭,裝出凶狠模樣,“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