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閃一邊去。”其中一個鄉痞甚是蠻橫,猛推了吳邁查一把,順勢衝進屋內。
我藏在裏屋的門板後麵,看到一個滿口酒氣的家夥衝進房門,直撲縮在牆角的蓮蔻,“小娘們兒,還不快到大爺懷裏來,讓我親個夠......”
不等他淫笑著說完,他已經到了我的懷裏,被捂住口鼻一刀割喉。鮮血噴灑在地上,嚇得蓮蔻趕忙捂起的眼睛,咬緊嘴唇不發出驚叫。
另外三個鄉痞,緊隨其後跟了進來,麵對我的手槍,以及躺倒在血泊中的同夥的屍體,立時嚇得癱軟,紛紛跪在地上。
咻地一聲槍響,領頭的鄉痞額頭開花,歪倒在門檻。另外兩個鄉痞見勢不妙,爬起身來調頭就跑。咻,咻,兩聲槍響,打穿了一個家夥的心口,以及另一個家夥的後心。
吳邁查踉蹌著跟進屋,被眼前的局麵嚇了一跳,“你把他們殺了!?”
“像宰野狗一樣?”我反問他,揶揄他的過分緊張。
“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怎麼能說殺就殺?”
“所以和平可貴!”我把四具屍體推進牆角,找了點東西蓋住,免得讓大家害怕。
看到吳邁查還在發愣,對殺人場麵難以置信,我對他比劃一下手上的消音手槍,半開玩笑似的告訴他,“這把手槍的主人叫銀蟀。昨天夜裏,他在巫虎的傭兵營區享樂,用弩箭射倒一個不堪強暴、試圖逃跑的女人,然後放狗活活咬碎了她。
“今天早晨,幾百個傭兵對我展開追捕,就好像是我殘害的那個女人。我的仁慈已經被燒空了。如果你的還在,就請帶上院子裏的老漢離開這座島嶼,給他一個安度晚年的地方。現在就走,趁著還沒引起注意。遲了會來不及。”
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彼此倉促作別。誌玲和蓮蔻跟我一起,喬裝打扮進了山林。老漢跟吳邁查一起,朝著海岸的渡口趕去。
眼下形勢危急,各處路卡均有埋伏。如果讓誌玲和蓮蔻選在這個時刻冒然離島,未免太過凶險,一旦被抓後果嚴重。
我把繳獲來的迷彩衣服拿給誌玲和蓮蔻,等她們在一旁換好。與此同時,我隱蔽在山林的高處,用望遠鏡目送吳邁查和老漢兩個人,希望他們路途平安。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那四個鄉痞的屍體被發現之前,不會有人去注意他們。
如果他們身邊帶著誌玲和蓮蔻一起趕路,可就另當別論。不僅極易招致危險,被各種居心叵測的家夥糾纏,甚至在登上渡船的一瞬間,被喬裝改扮的傭兵抓獲。
巫虎的大隊人馬進入了島嶼中央的原始森林,對不知所蹤的目標徒勞搜索。利用這個空當,我們三人穿山越嶺,快速而又隱蔽地回到了古神殿遺址。
我把兩個女人藏在大殿佛像的暗道裏麵,要她們看好仍在昏迷的戰俘銀蟀。如果這家夥過早醒來,試圖掙紮扭動,你們隻管用獵刀的刀背砸他的腳踝。說著話,我從繳獲來的那堆軍需物資裏抽出兩把獵刀,遞在她們手上。
蓮蔻有些擔心,更多是害怕,畢竟她才十五歲。在我準備鑽出暗道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跟了過來,“貝殼,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轉回身來,愛撫她的頭,非常憐愛地看她,“蓮蔻,不要害怕。我會想方設法讓咱們活下來,平安離開這座島嶼。現在,我得去把田桃也帶回來。她一個人留在石渠那邊的山洞裏,也很擔驚受怕。”
蓮蔻乖巧地點了點頭,脈脈含著眼淚說:“如果當初不是田桃嫂主動保護我,我也沒機會脫身,沒機會跑去海邊把你追回來。如果沒有田桃嫂,我簡直不敢想象那種可怕後果!”
我猛地抱住她,親吻她的額頭,不想要她再說下去。因為我很清楚她說的那種可怕後果。這也是我所恐懼。她愛的人是我,可我險些將她錯過,從而使得那些暴徒對她**施虐,把一個花季少女活活逼瘋,最終淪為某一個絕望的女人,倒在銀蟀的弩箭之下,跪在拉克西姆的雙腿之間。
就像我對吳邁查說得那樣,我的仁慈已經被燒空。重新備好行裝,帶著決然戰意,我出發了——穿梭在山林與丘陵,懷抱狙擊步槍,身影飛奔如箭。
趟過潺潺的溪水,翻過起伏的溝坎,順著山勢往高處走。我爬上巨大的台階似的丘陵梯田,借助成片的甘蔗林隱蔽,向田桃所在的山洞慢慢接近。隨著地勢海拔逐漸升高,我掏出望遠鏡,對方圓內的情況做抵近前的偵察。
隔著千米距離,瞭望到對麵的丘陵,我意外地看到了一條軍犬,脊背黝黑,吐著舌頭,從甘蔗林裏竄出來,試圖追趕一隻野兔。但很快就被追上來的一名傭兵踩住了繩帶,重新牽在手裏,拉回進了甘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