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給鬼推磨的人(2 / 3)

當我聽到這些,我已經不震驚。昨天晚上,我就猜到這種可能。真正令我不舒服的,是巫虎那向我投來的帶著笑意和玩味的目光。他在告訴我,坦白講,是在警告我,好戲才剛剛開始!

隻幾天時間,小鎮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激進的,照搬遼拉泰家的做法,也打算砍光自家的甘蔗林,提前備好田地,等待雨後撒播罌粟;另一派是保守的,以沙旺家為代表,不做任何表態,隻持觀望的態度。

沙旺吩咐四個兒子,輪流睡在甘蔗林看守。在他的精明看來,隻要別人家的甘蔗林砍光,自家的甘蔗林就可以繼續等待釀酒,販運到斯裏蘭卡賺上一筆。

然而他家的好算盤很快就落了空。看守甘蔗林的兒子,被人半夜用迷藥蒙翻,等到再醒過來,甘蔗林全倒了。最後不得不乖乖就範,翻耕好土地,蘊足了肥料,等待季風吹來,雨後撒播罌粟。

整個小鎮,隨著大戶人家的轉變與宣揚,以及各種不絕於耳的利誘,開始陸陸續續地來到遼拉泰家裏,可以選擇購買罌粟的種子,也可以選擇賒借罌粟的種子,隻需等到收獲以後,拿一部分罌粟抵償。不難想象,在這貧困的小鎮,人們為了省錢,為了降低生活的風險,幾乎都選擇賒借的方式。

然而他們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一旦賒借了罌粟的種子,就隻能拿罌粟抵償。如果領了罌粟種子,沒有去耕種罌粟,或者耕種的不好。到時候,就不是遼拉泰上門討債,而是巫虎的一幫凶神惡煞,提著砍刀和棍棒。

領了罌粟種子的鎮民們,感慨遼拉泰有生意頭腦,不然怎麼會是鎮上的首富。但實際上,他們並不知道,這些罌粟的種子,真正來源於哪裏。他們抱著各自的罌粟種子,在遼拉泰家的院子裏簽字畫押,同意在季風來臨之前,砍光自家的甘蔗林,為撒播罌粟做準備。

於是乎,大家的生活和計劃,漸漸落入巫虎的暗中操手。這令我不禁想起,與巫虎首次碰麵時,他為何尖聲叫罵自己的手下。因為他們真正要幹的,不是搶奪土地,而是連同土地上的勞力,連同種植的權利和自由一起搶奪,納入他們的意誌需要。

這幾天裏,他們大概會在營地推杯換盞,大肆的慶賀作樂,但卻使我的神經倍感緊張,開始了正式的提心吊膽過日子。

我清醒地預感到,這幫家夥如果要對我幹壞事,絕不會像熊孩子那樣,偷著往院子裏扔酒瓶,或者帶屍臭的小動物。他們一定會玩狠的,給人毀筋斷骨的傷害。遼拉泰家的兒子的手指,已經被他們像砍甘蔗那樣肆無忌憚地砍下來。

夜晚躺在床上,任憑誌玲把瀑布般的長發散落在我的腰間,柔軟的雙乳滑過我的胸膛,在“啪啪啪”的碰撞聲中享受生活該有的樂趣,但我始終難以放鬆心思,無法集中精力與她纏綿。

該死的,太折磨人了,以致在這本該拋開世俗煩憂的溫柔鄉裏,我都不得不下意識地走神,去警惕屋外是否有人圖謀不軌,擔心甘蔗林裏是否會有混蛋。我甚至會在短暫的睡眠中夢見一根根甘蔗被砍倒在山坡上,冷汗中睜開眼睛,隻看到嬌媚溫婉的誌玲,已經熟睡在臂彎。

這一天晌午,我蹲在自己的甘蔗林除草。沙旺家的四個兒子莫名出現,各自手持鋤頭,將我圍在當間。這氣氛不對勁,像是我哪裏得罪了他們!

要知道,我並沒和蓮蔻的嫂子偷過情,盡管我也撞見過她與奸夫在田裏打野戰,但我絕不是個喜好談論野合風俗的人,去散播他們家的門風。一句話,我不認為自己得罪了他們。也的確是這樣,沙旺的及時出現,很快給了我答案。

他拄著拐棍,從四個兒子的身後擠進來,麵無悅色地說:“貝殼,你可以回家了。我們自家田裏的農活,我們自己會幹,用不著外人來幫忙!”

再明顯不過,沙旺家的甘蔗林砍光了,也已經到遼拉泰家買了罌粟種子,但這並沒阻擋他想要去斯裏蘭卡賣甘蔗酒的欲望,所以他來了,帶著他的四個兒子,帶著四把“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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