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是方古硯。

宴辰逸接過來看了看,有些疑惑的抬頭,“這是我家的?”

李大爺點點頭,歎了口氣坐下說道:“那莊子空了也有些年頭了,要不是那天被我撞見,恐怕你那莊子裏麵的桌椅板凳都得被拿跑了。”

宴辰逸一愣,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莊子裏破敗成那樣,感情個是遇到上門打劫的了。

“那這硯台……?”

“這硯台是我跟他們搶回來的,你也別問都有誰去搶東西了,反正就村裏人,這東西你拿回去,你這寫寫畫畫的也在行,還能用。”李大爺又歎了口氣,顯然是想起來那些強盜行為的人所不恥。

宴辰逸點點頭,倒也沒追問。

不過有點兒小聰明的他難道還看不出來麼,自從他來了村子裏以後有多少人是真心待他,又有多少人是虛假的他還是分得清的。

將硯台收起來,對李大爺笑了笑說道:“原本我也不過是借了祖上的光,既然事情都過去了我還追究什麼,大爺你放心,我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

李大爺點點頭,拍著他的肩膀很欣慰的樣子。

“要沒事我就回去了,思博也快起床了。”宴辰逸打算回家,不過李大爺又把他攔下,問道:“你就打算一直養著那傻男人了?”

宴辰逸眨眨眼,想了下老頭這話裏的意思,點點頭道:“嗯,也當給我自己找個伴兒,大爺你沒瞧見麼,他現在多黏我。”

“就是這個道理,每天就扒著你不放了,這以後萬一他家裏人找來可怎麼辦?也不能一直就這麼養著啊。”李大爺看著他,替他擔憂。

宴辰逸卻覺得有什麼不能一直養著的,先不說思博給他帶來了什麼不便,起碼他是把思博真的當成了親人來照顧著,而且他覺得雖說他在教養著思博,可思博也在陪著他。

所有事情都是互相的,那男人是傻,可他卻不會給自己找麻煩,雖說有時候也會做些很二的事情,但歸根到底思博給他也帶來了不少的歡樂。

“大爺,”宴辰逸見老頭還想說什麼,搖搖手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思博的家人恐怕以為他已經死了,或者已經順著河水飄到了什麼地方,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久了都沒個人來問問,而且他也不會一直這麼傻下去,孟大爺都說他不過就是撞到了腦袋暫時想不起來而已,以後要是他想起來了要走,我也不攔著。”

李大爺看著他過來好一會兒,突然狠狠的呼出口氣,“罷了罷了,你自己覺得開心就行,對了,你把你做的那個梨子的方法告訴你嬸子,你這一天天也挺忙的,讓她做就成。”

宴辰逸應了下來,起身跟老頭擺擺手就去找李大嬸了。

李大娘見宴辰逸出了屋這才進來,見老頭子坐在炕梢抽煙帶,她走過去伸手一扯,眼睛一瞪,“抽抽抽,就知道抽。”

“你這婆娘造反啊,跟兒媳婦做飯去,老子煩著呢。”伸手搶過煙袋往炕梢磕了磕將火熄滅,李大爺瞪了眼李大娘。

別看是婦道人家,不過李大娘年紀在那擺著呢,跟老爺子也生活了幾十年了,所以也知道老頭在煩什麼。

拿了一旁的竹筐盤腿坐在炕上摘野菜,老太太說話了,“我見著小宴那孩子是真喜歡,他要是有什麼事兒咱家可得幫襯著。”

“這還用你說啊,那孩子多善良。”李大爺也伸手,幫著摘菜根。

“也虧得他年紀小,不然這村裏還不議論起來?前陣子宋家那個媳婦還問我呢,說那傻男人是不是跟小宴一個屋住,你說說現在這人都什麼心思,一個個真是可恥的。”大娘想起當時宋家媳婦那表情就撇嘴,心說真是不知廉恥。

李大爺皺起眉毛,怒道:“她竟在那放屁,見著人家日子過的順了就心裏不舒坦,你可少跟那些個老娘們閑聊。”

李大娘也點頭,心說誰跟她們一樣閑,她很忙的。

“不過也該說說小宴,讓他把偏屋騰出來放張床了,那屋空著也是空著。”李大娘看了眼李大爺,“他現在也是歲數小那男人還是個傻的沒人說什麼閑話,這要是日子久了,指不定被說成什麼呢。”

李大爺點點頭,挺同意李大娘說的,盤算著什麼時候跟宴辰逸提一提這事兒,他就算想養著那男人也不能不在意這些。畢竟兩個大男人住在一張床上,這事兒誰都得說道說道。

……

宴辰逸將花椒蒸梨子的方法告訴給了李大嬸,又推拒了李大嬸送過來的雞蛋,回了家後就見思博已經起來了,這會兒正一臉鬱悶撅著嘴坐在床上,衣服都沒穿。

見到宴辰逸進屋趕緊撲過去,表情可憐巴巴的,還帶著驚嚇。

他以為宴辰逸不要他了,每天睡醒都會見到宴辰逸,今天卻沒有,所以他很不安。

“辰辰你去哪了?我都沒見到你。”撅著嘴就這麼扒在宴辰逸身上,仗著自己長得高高大大的直接將宴辰逸圈在了懷裏。

那滿滿的委屈調調讓宴辰逸特無奈,這男人還真就像是家養的大狗一樣,一會兒見不到主人就急的不行。

“我去李大爺家了,你把衣服穿上,我去做早飯。”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宴辰逸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