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張老板還挺大方的。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幫他那麼多忙,這些銅板就算小費了。

等了一會兒思博回來,剛進院子就喊道:“辰辰,李大爺他們還沒睡,大叔咳嗽好厲害。”

宴辰逸皺了下眉,招招手讓他先回來,自己熄了灶台火,把煮好的肉撈出來一半放到小盆裏。

“我去給他們送肉,你在家等我,”想了想還是轉身把肘子上的大骨頭撈出來放到盤子裏遞給在一旁使勁兒吸鼻子的思博,努努嘴道:“你去洗洗手,回屋去吃。”

思博趕緊接過盤子,笑眯眯的端進屋。

這會兒他滿心滿眼都是麵前的肉骨頭,哪還有心思去想宴辰逸帶不帶自己去李大爺家的事情。

宴辰逸擦擦手,端著小盆出了門。

李大爺家與他家就隔了一條小路,出門轉個彎就到。

可能是剛剛思博說了他會過來,院門並沒有關嚴,他推開門進了院子往正屋走,還沒進門就聽見屋裏傳來的咳嗽聲。

他趕緊進去,就見李大叔正躺在床上,李大嬸在一旁倒水,他們的兒子今年九歲的李小鵬可能是去了爺爺奶奶的屋去睡,並不在這裏。

李大嬸見到他,愁容難掩,歎了口氣伸手接過他遞去的小盆,打開看了眼驚喜道:“小宴居然會煮肉啊,怎麼拿來這麼多,你們夠不夠吃?”

宴辰逸笑著擺擺手,說道:“夠的,今天去縣城裏的大酒樓做了工,以後隔三天去一次,老板人挺好送了肘子,剛煮好的。”說完走到李大叔床邊,見他臉色有些發白,嘴唇也是紫紅色不由擔心的問道:“嬸兒,你沒跟大叔去縣城裏找大夫瞧瞧?總這麼咳嗽也不行啊。”

李大嬸去廚房放下盆,回來後又歎了口氣,“去看了,那大夫說當家的肺不好,可我們哪有那麼多銀子治病啊。”

李大叔瞪了她一眼,撐著床坐起來,“婦道人家胡說什麼,你去爹那屋看看小鵬睡沒。”

李大嬸看了眼宴辰逸後轉身出去了。

宴辰逸在屋裏掃了一眼,見桌子上放著梨子心裏一喜,扭頭說道:“李大叔咳嗽的時候身上哪疼不?”

李大叔搖搖頭,捂著嘴又咳嗽幾聲,這才說道:“哪都不疼,就是咳嗽,最近風大,我這是老毛病了,不用擔心。倒是你,要去縣城的酒樓做工?打雜麼?”

“哪啊,我就是想打雜人家也不可能用我,我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我去做賬房先生,順帶幫他們改改菜色。”宴辰逸笑了下,起身從桌上拿了梨子到鼻下聞了聞,抬頭問道:“大叔,這梨子哪來的?”

李大叔以為他想吃,就笑了笑,“你嬸子的弟弟不知道怎麼種的,那梨子這個月份就熟了一批,才送過來了一大筐,你要是喜歡吃就拿走點,那麼多也吃不完。”

宴辰逸點點頭,心說現在的人都能種出反季節水果了?太牛了。

“那一會兒走的時候我拿回去點,大叔你歇著吧,我過去跟李大爺打個招呼就回了。”扶著李大叔躺下,宴辰逸出了門去了一旁的大屋。

李大爺正在抽煙帶,老頭因為兒子生病的事情擔憂的成宿睡不好,人沒什麼精神。

見他進門抬頭看了眼,搖頭歎了口氣。

“小宴啊,你說你大叔是不是不行了?”

宴辰逸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這不行了三個字是什麼意思,趕緊搖搖頭說道:“您可別這麼想,不就是普通的傷風咳嗽麼,大夫不是說不要緊,那藥定時喝著再看看效果,”說這話轉頭看向坐在一旁抹眼淚的李大娘和李大嬸,他安慰道:“我倒是知道個偏方能緩解咳嗽,嬸兒你給我拿些梨子,等會兒我回去熬煮了給大叔試試。”

李大嬸一聽他這話趕緊點頭出門去裝梨子了,她也是慌了神,現在隻要能讓李大叔好了就成。

李大娘卻不解,問道:“梨子能止咳?”

“嗯,小時候在家裏試過,還算管用,我看大叔應該也是成宿的咳嗽睡不好,一會兒試試,要是能緩解下好歹能讓他好好休息了,病也好得快。”宴辰逸伸手摸了摸湊過來挨在他腿邊的李小鵬,小孩兒原本每天都快快樂樂的,這會兒也沒精神了。

他暗自深吸口氣,心說這一家的頂梁柱要真的就這麼去了,恐怕這一家人後半輩子就毀了。

很快的李大嬸拿了一大袋子梨子回來遞給他,宴辰逸說了聲一會兒他在過來後就提著袋子走了。

回家直奔廚房,幸虧剛剛留了些火星現在生火不會太費勁,將火升起他又刷了鍋,拿了一旁的蒸饅頭的籠屜架在水上,隨後蓋子一蓋,先燒水。

“辰辰你回來啦。”思博滿臉的醬汁,跟隻吃了泥巴髒了嘴的小狗一樣從屋裏跑出來,還端著盤子,上麵一根長的一根短的兩根骨棒,幹幹淨淨連點兒肉絲都見不到。

宴辰逸好笑的看他,伸手拿了盤子放到一旁,指了指一旁的水盆說道:“快洗洗臉,這一嘴的油。”

思博嘿嘿樂了,低頭洗嘴巴。

“辰辰你在幹嘛?”擦幹淨嘴巴上的水,歪頭就見宴辰逸正在用筷子往一顆梨子上戳洞洞,他覺得好玩,伸手拿了一旁的梨子也用筷子戳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