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與老板簽了契約按了手印,原本沒這麼麻煩,不過宴辰逸留了心眼,免得這老頭學會了自己那麼點皮毛手段再把他給開了,“既然如此那這賬本我就先整理出來,麻煩老板讓人給我兄長送上些吃食。”

老板點點頭讓人去準備,他在一旁看著宴辰逸拿著那根竹簽子一樣的東西寫寫畫畫。

雖然覺得這人寫字的方法有些奇怪,不過寫出來的東西能看就成,不過是在酒樓的賬房而已,誰管你字好不好看。

思博坐在院子裏的石桌邊啃著饅頭喝了口排骨湯,撇嘴,把饅頭一放就跑到了屋子裏,見宴辰逸正低頭寫什麼他走過去,扯了扯宴辰逸的袖子。

“辰辰,咱們回家吧,這裏的飯好難吃。”

老板就在一旁坐著撥算盤,他把宴辰逸整理出來的賬冊再算一遍,發現一點沒錯。這小子有點兒能耐,速度快,還準確。

聽見思博這麼說,老板臉色不太好,不過倒是沒說話,怎麼著也不可能跟個傻子計較。

宴辰逸看向老板,不好意思的笑笑,扭臉看向撅嘴的思博,小聲道:“不好吃也吃些,晚上回去我買個雞腿給你燉湯吃。”

思博笑著點點頭,回院子裏吃飯了。

老板倒是記在了心上,好像這小子挺懂做菜的啊?

第 13 章

宴辰逸感覺到老頭的視線,他扭臉看去,就見老頭正看著自己,那雙原本發汙的眼珠子裏卻透著精光。

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他不動聲色,繼續在草紙上把剛剛幾下的阿拉伯數字做最簡單的加減。

反正阿拉伯數字沒人看得懂,他用的特別順手。

看一眼賬冊,轉眼往手邊的紙上抄一組數字,算起來可比用算盤打出來的快的多。

沒辦法,誰讓他不會用算盤,能撥幾個珠子聽聽響就不錯了。

這酒樓老板姓張,就稱他為張老板。

張老板見宴辰逸看了眼自己又轉回頭繼續手上的塗塗寫寫,咳嗽一聲,腆著老臉問道:“先生可是也會下廚?”

要知道,君子遠庖廚,這一般的人家不會讓自家男人進廚房的,尤其宴辰逸現在在他心中的形象特別清高。

宴辰逸頭也沒抬,輕輕嗯了一聲,不過眉頭卻微微皺起。

手裏的算式又寫了兩遍,他歎了口氣,抬頭打斷張老板即將出口的話,說道:“老板,去年酒樓的賬目錯了好多,這……”

話到嘴邊留三分,有些話不能說,老頭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張老板一聽他這話,臉色就沉了下來,擺擺手歎了口氣說道:“上個賬房先生是我那老婆子的外甥,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啊。”

宴辰逸就不再問,將正確的一份賬目抄到一旁的空本子上,隨後想了想,還是把原來的那頁賬本也撕了下來,找了漿糊貼到新寫的那頁前,說道:“我把準確的寫好,這錯的就貼上,以後老板要是查賬了也看的清楚些。”

張老板趕緊點頭,覺得宴辰逸這個方法好。

“先生歇會兒,這賬目不忙著看。”老頭現在有別的打算,便笑著問道:“先生可是嚐過咱們酒樓裏的菜色?可有什麼意見?”

宴辰逸放下筆,看了眼老頭,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沒吃過,不過我兄長的口味可刁,他既然說不好吃就一定不好吃。”

這話不是宴辰逸胡說的,他發現思博的飲食習慣很好,不挑食,但卻嘴刁的很。

要是他覺得難吃的東西,就會很直白的告訴你不好吃。所以宴辰逸對於他的話很相信,難不成你還指望著一個傻子說假話?太難了。起碼他還沒有教過,估計思博自己也不會。

張老板張張嘴,卻沒辦法反駁。

怎麼說呢,飯菜這種東西就是如此,哪怕是再好吃的東西一直就那麼幾種的話也沒了心意,但他清楚自家酒樓的那個大廚已經做了多年,起碼要比其他飯館的廚師手藝好些。

“老板可以把菜單拿來我看看嗎?或者如果大師傅不忙就請他來一下。”宴辰逸口中的大師傅是對廚房主廚的尊稱。

張老板點點頭,自己親自起身去廚房請人了。

宴辰逸眨眨眼,心說看來這張老板還得看那廚師的臉色,不過也是,做酒樓生意的可不是得指望著這些後廚的人給自己撐門麵賺錢,在現代社會也是這樣。

他抻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活動,還別說,自己也餓了。

出了房門就見院子裏正吃飯的思博,不過男人這會兒臉色不好,好像塞進嘴裏的東西是什麼毒藥一樣,愁眉苦臉的沒了平時吃飯時的歡快勁兒。

“吃飽了沒?”宴辰逸坐在他旁邊,伸手拿了他用過的勺子舀了排骨湯放在嘴邊,先是聞了聞,然後嚐了嚐。

咂咂嘴,味道還可以,不出彩,不難喝,平平淡淡。

他挑了下眉,又挑了幾樣炒菜到嘴裏一嚐,都是如此。雖然看著菜色很豐盛,可味道確實一般,怪不得思博會說不好吃。就連自己都覺得味道一般般,吃過一次後就沒有欲望再吃下頓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