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卻是輕鎖眉頭,滿目清冷,“大汗可還記得吳琛?”
阿史那蘇烏怔了怔,“記得,兩年前在你們軍營裏下毒的那個醫帳夥計,還是用我突厥禦醫製的劇毒自殺的。”
蕭瑾瑜輕輕點頭,“那大汗可還記得,他死前對我說了句什麼?”
阿史那蘇烏答得毫不遲疑,“他說你太嫩了,讓你回京再向你恩師多學幾年,省得保不住他老人家的兒子,還丟盡了他老人家的臉皮子……”阿史那蘇烏看著蕭瑾瑜略帶苦笑的模樣,一愕,“在你們朝廷裏跟阿史那圖羅合夥的是薛太師?”
蕭瑾瑜點了下頭。
阿史那蘇烏若有所悟,“那就是阿史那圖羅一時沒看好手底下的人,有一場戲碼沒照商量好的演,把薛太師惹毛了,薛太師寫信訓他,倆人就崩了,他就借打敗仗讓我父汗把他調到西邊去,把我調來跟你們打,然後讓安插在你們營裏的探子殺薛太師的棋子示威,想逼薛太師跟他妥協?”
蕭瑾瑜又點了下頭。
阿史那蘇烏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這種蠢到姥姥家的事兒倒真像是阿史那圖羅常幹的。”
蕭瑾瑜輕輕咳了兩聲,“此番我若敗給薛太師……你女兒將來的丈夫,公婆,都會死。”
阿史那蘇烏愣了好一陣子才把這個彎兒繞過來,一腦門黑線地看著蕭瑾瑜,“你就直接說你全家都會死不就完了嗎……你放心,隻要薛茗不出岔子,我今晚肯定把那姑娘給你帶回來,還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再拐彎抹角耽誤工夫,你全家去死的時候可別罵我。”
“多謝……”
☆、123滿漢全席(十五)
前半夜沒過,吳江就頂著一張神情怪異的臉來報告,阿史那蘇烏在六韜院等著見蕭瑾瑜。楚楚陪蕭瑾瑜來到六韜院的正堂,一眼看見堂裏的三個人,才恍然明白吳江那是張想笑又不敢笑的臉。
薛茗一動不動地僵站在一個漆黑的角落裏,懷裏緊緊貼著一個身形瘦小,還在瑟瑟發抖輕聲嗚咽的紅衣女子,阿史那蘇烏就黑著臉坐在廳堂的正中央,脖子上的四道血印子很是顯眼。
蕭瑾瑜一時也沒明白,看著阿史那蘇烏脖子上的抓痕輕皺眉頭,“怎麼回事?”
“撓的……”阿史那蘇烏沒好氣地往薛茗站的角落裏丟了個白眼,“我跟薛太師剛客氣了兩句,薛大人就讓一個小丫鬟借送茶的空給我塞了個紙條,上麵就寫了‘照皋齊’三個字,我以為是個人名,拐彎抹角地跟薛太師打聽,把我腸子快拐斷了都沒問出個屁來……”
阿史那蘇烏深深喘了口氣,才接著道,“後來吃飯的時候我借上茅廁的空在薛府裏溜達著找,結果在一個偏僻小院裏聽見有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的,還有薛大人的聲音,我就進去看,一進去就看見薛大人和這女人拉拉扯扯的,這女人的衣服還被扯掉一半,我以為薛大人……”阿史那蘇烏咽了口唾沫,“就一腳踹他屁股上了,然後這女人撲上來就撓我……薛大人說安王爺找的就是她,我就揪著她見薛太師去了,拍著桌子要把她帶走當牛做馬,薛太師挺爽快地就給我了,還讓薛大人跟著我的馬車送我回來,我搞不清楚薛太師這是什麼意思,反正你要的人我給你帶回來了。”
其餘的話蕭瑾瑜都明白得七七八八,隻有一件,蕭瑾瑜皺著眉頭看向薛茗,“照皋齊是什麼?”
杵在牆角的薛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