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蘇烏一口悶完剩下的茶水,聲音還是有點兒發虛,“安王爺……你幫忙看著點兒,那些開膛破肚掏心挖腸子什麼的,就別讓她學了吧……”
蕭瑾瑜捧起自己手邊那杯茶,“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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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已經學武一年多了,”阿史那蘇烏看著蕭瑾瑜的一張冷臉,“要是她哪天把你兒子剖了,你可別來找我。”
蕭瑾瑜手一抖,差點兒把茶水灑一身。
“所以……”阿史那蘇烏誠心誠意地道,“拜托安王爺費心了。”
蕭瑾瑜無聲默歎,“不客氣……”
阿史那蘇烏抬眼掃了下這間寬敞的大廳,濃眉輕蹙,聲音微沉,“這地方能說話嗎?”
蕭瑾瑜微怔,輕聲道,“去書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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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蘇烏跟著蕭瑾瑜進到一心園書房,把門窗一關,就一屁股坐到了蕭瑾瑜的書案上,看得蕭瑾瑜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什麼事……說吧。”
阿史那蘇烏把腿一盤,從懷裏拿出兩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遞到蕭瑾瑜麵前,“這也是在阿史那圖羅那裏找著的,不過不是蕭玦的字跡,是跟一些彙報漢軍軍情戰報的字跡一樣,還是在阿史那圖羅身上搜出來的,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我沒看懂,找我的漢師問過,他說有一頁是報平安的家書,有一頁應該是用暗號寫的密信,他拿去解了兩個月都沒解出來。”
蕭瑾瑜接過那兩張紙,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嗯……這頁確實是家書,不過,這頁不是什麼暗號密信……”蕭瑾瑜把紙頁遞還給阿史那蘇烏,慢悠悠地道,“是我隨手亂寫的。”
蕭瑾瑜淡淡然地看著阿史那蘇烏瞬間變得烏漆抹黑的臉,“如此看來,吳琛所言非虛,涼州驛驛丞確實曾向突厥抄送我軍戰報,還是抄給阿史那圖羅看的……阿史那圖羅可曾說過,與他合作的是我朝何人?”
要不是看在蕭瑾瑜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的份上,要不是還有求於他,阿史那蘇烏一定先在他一片風平浪靜的臉上揮個幾拳,再說答話的事兒。
可這會兒他就隻能把怨氣發泄到那兩張紙上,“嚓嚓”幾聲把紙撕個稀碎,不情願卻又不得不回道,“沒來得及說。這蠢貨在西邊打了敗仗回來,不知道我已經跟父汗說了那件案子,還想跟父汗告我的狀,被我父汗狠罵了一頓。我本來跟我父汗說好,這事兒查清之前跟誰都不能說,結果我父汗一時沒忍住,質問他是不是跟漢軍有什麼勾結,他一心虛就帶著他手下的一幫人圍了我父汗的牙帳,逼我父汗讓位,我父汗就隻能當場把他就地正法了。那些書信也是他死後我才從他那搜出來的。”
蕭瑾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還查出什麼別的?”
“安王爺,我聽說兩年前你因為把我從軍營裏放走,被朝廷裏的人告狀了?”
蕭瑾瑜一怔,抬起頭來冷冷看他一眼,一言未發。
“不知道安王爺查沒查清楚,這事兒到底是誰捅出去的?”
蕭瑾瑜聲音比臉色還要冷硬,“自己人。”
阿史那蘇烏眉梢一挑,“我要是沒記錯,當時帳子裏除了你,我,王妃娘娘,都離,就是兩個禦林軍吧?”
蕭瑾瑜微微點頭。
阿史那蘇烏微眯起眼睛,“你們朝廷的禦林軍一向是隻按皇帝的親筆調令辦事的吧?”
蕭瑾瑜臉色一沉,“大汗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