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年忙站出來回禮,“王爺客氣……都怨小徒學藝不精,老朽責無旁貸……”
冷嫣跟著顧鶴年去臥房看孩子,蕭瑾瑜在廳中坐著,看著氣色明顯好了很多的蕭玦,禁不住問道,“身子好些了?”
蕭玦笑得有點兒發澀,“顧先生已盡了全力,還是隻能病得少些,其他……”蕭玦目光微垂,無奈地看看自己仍然癱軟在輪椅裏的身子,“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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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微微點頭,蕭玦這樣的心情他比誰都清楚,但到底還是隻能說一句,“好好調養。”
蕭玦點點頭,收斂笑意,輕輕蹙眉,“七叔,我來還有一事。”
蕭瑾瑜眉心微動,聲音低了一分,“近兩年意圖加害於你的人,我一直在查,隻是尚未找到主使……眼下隻能派人暗中護你。”
這是兩年來蕭瑾瑜唯一上心的一樁案子。有人想要蕭玦的命,兩年來明裏暗裏下了無數殺手,每次死裏逃生之後,蕭玦都會想個法子趕冷嫣離開,無論冷嫣如何軟硬兼施,刀架到他脖子上都沒能讓他低頭拜堂。
蕭瑾瑜都難以想象這兩個人為此吃了多少苦頭,蕭玦卻神色淡然得像是在聽蕭瑾瑜嘮家常一樣,隻輕描淡寫了一句,“勞七叔費心了……不為這事。”
蕭玦說罷便用不太靈便的手小心地從懷裏取出一個信封遞給蕭瑾瑜,蕭瑾瑜拆開信封,展開信紙,還沒看到內容,隻掃見那片熟悉的字跡,就皺著眉頭把信紙塞回了信封裏。
看著蕭瑾瑜一副不耐煩的神情,蕭玦小心地問道,“七叔……這是六叔上個月找上門來,讓我轉給你的,他說你要是再不搭理他,他就要找到你府上來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蕭瑾瑜淡淡然地收起信封,“你這次來京,也不光是為了平兒的生辰吧?”
“不瞞七叔,請柬是來京途中收到的……這次來京是為了一份皇差。”
蕭瑾瑜微微點頭,沒追問,隻道,“你和嫣兒就先住在我府上,我這裏總歸比外麵清淨些。”
“多謝七叔。”
蕭瑾瑜莞爾,“該我謝你們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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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回到房裏就發現,清平對蕭玦和冷嫣的這份大禮很是受用,躺在顧鶴年懷裏,小手抓著顧鶴年的白胡子玩兒得不亦樂乎,還直往嘴裏塞。
冷嫣見蕭瑾瑜進來,便一拜而退。
“王爺……”顧鶴年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可憐兮兮的胡子從清平嘴裏救出來,“小王爺身上別的毛病倒都好說,隻是生有心疾,此生都要小心調理。”
蕭瑾瑜輕輕點頭,這話在葉千秋第一次來看這孩子的時候兩人就聽過一遍了,聽到顧鶴年說其他毛病不礙事,兩個人反倒安心了些。
楚楚從顧鶴年懷裏把兒子抱過來,笑看著還在戀戀不舍地盯著顧鶴年那把胡子的小家夥,“他可比王爺乖多啦,肯定能調養好。”
蕭瑾瑜窘了一下。在孩子生病這件事上,楚楚遠比蕭瑾瑜要樂觀得多。剛知道清平天生就有心疾,這輩子都離不開藥,還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蕭瑾瑜驚得差點兒病發,楚楚錯愕過後卻來了一句,身子再差也比他爹強吧,他不過是心髒有問題,他爹可是五髒六腑沒一塊兒好地方,她能把他爹養得好好的,肯定也能把他養好。
就這麼一句,愣是把蕭瑾瑜滿心的悲哀瞬間燒成了灰,化成一縷黑煙飄沒影了。
顧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