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更不明白了:“那為什麼要責罵我呢?”
“……這種事太奇怪了。”白春水寸許長的頭發支楞在腦袋上,臉上還帶著點紅,“你要做的話至少也先跟我打聲招呼。太不禮貌了!你……你不能隨便鑽到我褲子裏。”
大福好像笑了幾聲。但聲音太模糊,他聽不清楚。
“主人,你騙我。你喜歡的。”大福慢慢說,“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白春水怒了:“在床上說的話能算數嗎!”
大福從石塊上滑進水裏,白春水一驚,往後遊了幾米。但大福的速度比他快太多,已經纏上了他的小腿。
“那水裏呢?”大福一點點往上滑,冰涼的蛇腹緊緊貼著皮膚,“水裏說的話算數嗎?”
大福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
白春水口裏咬著根草,蹲在灌木叢裏等兔子,憤憤地想。
在山裏生活了幾個月,和方易葉寒告別也已經有一段時間,白春水最近正在自食其力地起房子。他到鎮上買了些工具,自己伐木、和水泥、砌牆。房子大致成了個形,院子也開墾出來了,他鬆了口氣。雨季很快就要來,他得加快進度,所以每天都幹活到很晚,非常累。
因此也睡得很沉。
大福最近每天叫他起床的方式都太貼身,纏著那個摩攃不停的技術似乎也精進了。
白春水確實不是不喜歡,但太怪異。讓一條蛇給自己那個,實在很那個。
“可是你那裏硬著,不難受嗎?”大福強詞奪理。
白春水才不信它不懂。這家夥能化成人形的,這種每天早晨正常的生理現象會不懂?
所以是明擺著要占他便宜。
讓白春水更不解的事情還在後麵。
這幾個晚上他睡得沉,早上起來之後總是發現,咦,昨晚沒劈的柴都劈好了,咦,另一麵牆也被砌得差不多了。他揪著大福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大福裝死不說。
這種手工活絕對不是一條蛇能完成的,白春水意識到,這蛇在自己睡著的時候變成人來幫他幹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什麼要晚上偷偷幹活?”白春水說,“白天不能跟我一起做嗎?快化成人形啊。”
大福:“不行,真的不行。我太醜了。”
白春水心塞得不行。
這天晚上他早早就打著嗬欠上床,在捏著大福七寸威脅它不許再用那種方式叫自己起床之後躺在床上閉眼裝睡。
他很耐心,大福也很耐心。在白春水幹躺了一個多小時,簡直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大福輕輕從他枕邊溜走了。
白春水是側躺著朝門口睡的,他耳聽那蛇悄悄溜下床,沒房頂的小房子裏突然騰起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但下一瞬間,這股力量又全都收攏到某處,再也察覺不到波動了。
白春水依舊裝睡。有極輕的腳步聲移動靠近,隨即臉上發癢,是發絲垂落在臉頰的觸♪感。
“主人?”大福很輕地喊了他一聲。
白春水一動不動。
大福盯著他看了一會,居然伸手碰了碰他開始長頭發的腦袋,隨後才轉身離開。
白春水眯眼睜開一線,愣愣看著那個高大的背影走出房門。
片刻之後外麵傳來砌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十分清晰。
白春水在床上翻了幾個身,小心翼翼地下床。
他心跳得很快。和常嬰一樣,剛剛化形的大福身上是沒有衣服的。那個背影令他口舌有些發幹。
雖然設想過很多次大福的人形是什麼樣的,但現在這個樣子太有壓迫感,白春水有些緊張。他走到院子裏,看到男人正在月光下幹活。
他一頭長發稍顯淩亂,全都披在肩上,正背對著白春水對於自己砌好的牆敲敲打打。
“大福。”
男人嚇了一跳,立刻轉過頭。
白春水心裏又是一震。
艾瑪,太帥了。
白春水長得不差,葉寒更是他見過的人之中少見的俊朗。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少時撿回家的這條小蛇化成人形之後,居然是這樣一副身材和樣貌。
他當即就捂著心口說不出話。
大福站在那裏,一聲不吭,良久才低聲道:“你騙我。你沒睡著。”
“大福……”
“你又騙我。”大福皺眉。
“是你一直不肯在我麵前化形。”白春水振振有詞,“我是你的主人,應該要多了解你。”
大福眼神複雜地看著他,隨即放下手裏工具大步向他走過來。
白春水盡力控製自己將目光全都集中在大福臉上,不要看其他地方。
“好了,現在你看到了。”大福說,“我說過很醜,你為什麼不信?”
“……你哪裏醜了!”白春水見他說得認真,連忙解釋,“我沒見過你那麼好看……總之你不醜,你要是醜你讓我怎麼辦?”
大福嘴角耷拉下來。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