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對玉息氏那樣對你的。”然後轉身跑了。

奚琲湛對玉息盛錦?獨寵?她要獨寵他?不過他也無瑕思考這些兒女情長,眼見一騎飛塵而來,拓跋律之急忙下角樓回宮,使者帶回的消息令拓跋律之大大鬆了口氣,有吐蕃聯手,這回換奚琲湛焦頭爛額了。

奚琲湛得到軍報的時候似乎一切在意料之中,笑著對玉息盛錦說:“這太子當年若是能滅了拓跋律之多好,朕也不用費那麼大力氣。這仗有得打了,盛錦,我們回京。”

“可是,玉寧……”

“朕保你玉寧平安無事,可否?”

“可!”自有了情,信任都與日俱增,他一句話她便安心。

奚琲湛注意到玉息盛錦今日換了鮮亮衣裙,一改往日黑白孝服作風不由得高興起來,一把將玉息盛錦的手握住:“親親盛錦,來……”

“皇上,黎將軍……求……求見。”元寶掀大帳的簾子,見自家主子正摸皇後的小手而皇後沒有一巴掌打過去,一想得多,一句話就說斷了。

“我去收拾下。”玉息盛錦掙開奚琲湛的手,力圖自然走回禦帳,不想一掀帳簾,那位紫棠臉每日都生硬板起的黎將軍和麵無表情的奚景恒兩人直直杵在帳外,奚景恒的目光瞬時掃過她,玉息盛錦原本被元寶給看個正著有些不自然,被奚景恒這麼一看,臉紅了,黎將軍與她請安,她也匆匆點頭匆匆走掉了。

回到禦帳,玉息盛錦發現,根本更沒什麼收拾的,連她的衣服都是著人去最近的鎮子買的,索性坐下,看剛被奚琲湛摸過的手,笑了。

邊境離都城並不很遠,但寧琥珀病中,所以挪動的慢,足足費了兩天才回宮,崇徽宮裏普蘭像個安靜的小仙子在等著她,奚麟也在,扁著嘴,兩腮鼓鼓的,明顯在生氣,玉息盛錦想著普蘭小時候的樣子,也不對,普蘭跟她很親,從來沒鼓著臉跟她生氣,說起來,她還真是沒有對付生氣中的小孩子的經驗啊。正愁著,隻見嬤嬤抱著正嚎啕大哭的一個小女娃進來,氣鼓鼓的奚麟生氣的表情一下子維持不住,噠噠噠跑過去,伸著短胳膊訓那嬤嬤:“你怎麼把招娣弄哭了!”

玉息盛錦訝異,剛撿來時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的瘦猴子樣的女娃娃長得這樣水靈靈胖嘟嘟不算,都已經滿地跑了,嬤嬤一放下她,她就直直跑向奚麟,沒長全牙的小嘴巴咧得大大的,咯咯笑著。

玉息盛錦很是訝異,人的命運真是無常,小招娣之前被父母狠心拋棄,誰料到不僅被奚琲湛封了郡主還深得人小鬼大的奚麟的喜歡。見她回來,奚麟這熊孩子雖然不喜歡她仍舊匆匆請了個安然後飛奔著去看他母親了。

寧琥珀的傷雖有雪蓮卻總歸是傷了內裏,身體大不如前,稍稍好了些便跟奚琲湛請辭,說北地太冷,她這傷要到溫暖的南方慢慢將養,這一次,奚琲湛沒攔她,鄭重的點頭允了,但將奚麟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玉息盛錦當時在旁,眼看寧琥珀麵色有些發灰,加之蒼白無色的唇,看起來像靈前供的紙人。

寧琥珀微微點頭,似是自語:“也好,麟兒是太子,我這個娘無德無能也教導不好。”

寧琥珀走的時候,吐蕃大軍正揮師東進,奚琲湛已兩天未出大正宮,於是玉息盛錦代送她,寧琥珀登上車輦,深深的向大正宮的方向凝望良久才慘然一笑說道:“我終於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皇後,別過了。”

“大敵當前,此時他哪裏顧慮得到兒女情長!”玉息盛錦不自覺為奚琲湛說話。

車輪終於艱難挪動,寧琥珀剛放下的簾子正微微晃動,玉息盛錦稍微提高了些聲音道:“撐不下去的話……”

“我不回來。”寧琥珀語氣堅定。

玉息盛錦心中難免有些悵然,因知奚琲湛忙翻了天也不去打擾他,隻安靜守在崇徽宮,翻一翻兵書史冊,想幫幫奚琲湛的忙。奚琲湛再次現身已是寧琥珀走了兩天之後,聽玉息盛錦講過,奚琲湛隻輕輕點頭,然後給玉息盛錦講了一段過往,語氣頗感慨:“朕一直以為父皇和母後相敬如冰是母後嚴苛令父皇不喜,直到母後臨死之前朕才知道,不是朕想的那樣,是父皇的背棄令母後遠離,覺得他不配再陪她到老,甚至,在她死後不要和父皇葬在一處,連名字都不要和父皇寫在一處,朕很震驚,也是第一次認真考慮朕那些個妃子,如果朕的後半生要和你共度不想落得和他們一樣下場的話,朕就必須全副身心相待,可惜,朕明白的太晚,所以隻能辜負琥珀,這天下,她雖不稀罕,可朕再無其他可以交換,隻能愧疚,怕是會到死……”

這些奚琲湛從未說過,此時聽他娓娓說來,玉息盛錦一顆心幾乎要擰出酸水來。奚琲湛一直都油嘴滑舌的浪蕩公子樣,她從未想到他可以做到這樣,連寧琥珀都推開,獨獨守著,等著。她,老天這是對她的彌補麼?

“親親盛錦,你是受了什麼神仙點化一夕之間愛上了朕?”

玉息盛錦正沉浸在感動的情緒中,忽聽得奚琲湛這一問不覺歎口氣,奚琲湛這種什麼都要知道的個性當真不好!

“反正,說了你也不懂。”玉息盛錦難得耍賴,眼波輕輕一橫,頗帶了些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