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派人照顧她,你回去可以見到她。”奚景恒說道。
“多謝你。告……”
“玉息令哥是個不全之人,所以,你並沒有玉寧的丈夫對嗎?”奚景恒又問道。
雖然很感激他拿回玉寧,可這不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玉息盛錦悶悶回他:“奚琲湛都不介意,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說完也不管他如何,腳步匆匆離去。
她急著回玉寧,既然玉息令昊不肯放過薔薇,那他曾經名義上的“侍妾”桑花恐怕也凶多吉少。
偃朝舊都,奚琲湛趕回宮中時已是黃昏,半刻沒耽誤趕到南薰殿,隻聞濃濃的湯藥味和沉沉之氣,王昭儀正從寢宮出來,見到奚琲湛忙屈膝跪下請安,聲音有些發顫,奚琲湛停下問她寧琥珀如何,王昭儀緩緩起身回道:“剛喝了藥睡下,陛下可再等等再進去,妾身去喚太子殿下來,他這些日子嚇壞了。”
奚琲湛點頭,王昭儀便幽怨看他一眼退出去了。奚琲湛輕手輕腳進到寢宮來到床邊,寧琥珀一張原本清秀臉蛋已脫了相,絲毫不減往日的豐潤,擱在胸口的一雙手瘦骨嶙峋。
奚琲湛沒敢吵醒她,隻是輕輕在床邊坐下看著她,看到這張臉,心裏愧疚又升起,若不是他當初招惹,就算給他做妃子,沒心存那麼多期待也不會如此失望。
“爺?是你回來了嗎?真好,我以為臨死之前不能見你最後一麵呢。”寧琥珀不知何時醒了,微微笑著,顯得那樣虛弱和可憐。
奚琲湛緊握住她細弱的手:“胡說什麼,別說不吉利的話,朕不喜歡。”
“人從生下來就是在一步步走向墳墓,我不過是走得比別人快點!咳咳……爺,讓我抱抱你,好想你。”寧琥珀仍舊笑著,眼中卻泛著盈盈淚光,奚琲湛輕輕將她抱在懷裏,寧琥珀已經虛弱得無力的手臂輕輕環著他的腰,頭擱在他胸口動也不動,仿佛這樣就很滿足。
“琥珀,好好養著,放寬心。”懷中纖細的身體仿佛用力大些就能折斷一樣,奚琲湛摸著她骨頭盡顯的後背,心疼得很。
“好。”寧琥珀輕聲答他,然後便是輕輕的笑,滿足而欣慰。
奚麟跑來時,原本繃得緊緊的小臉蛋在看到奚琲湛的瞬間垮了,眼淚如開閘的洪水狂奔而出,哭出鼻涕眼淚四行。嬌人稚子,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被融化了,何況奚琲湛原本對他們母子便不是無情。
奚琲湛跟奚麟拉勾勾,待寧琥珀病好便帶她們母子一起到新都去,帶他去看西邊的沙漠北邊的草原,給他養鷹兒玩,隻是後來奚麟見父親縱容,還不大懂事的小孩子冒出一句“父皇,把那個西域女人趕走,不要讓她在皇宮裏。”
一句話出口,寧琥珀都白了臉,氣得直咳要捶奚麟:“麟兒,誰教你說這樣大不敬的話,跪下!”
奚麟見母親那樣,勉強委屈跪下,寧琥珀又問他一遍他便嘟著嘴說:宮裏上下都說父皇因為喜愛那個西域女人不要母妃了,早晚有一天也不要麟兒了。
寧琥珀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著奚琲湛,奚琲湛看了看她,忽而微微一笑抱起奚麟對他說道:“麟兒,那個西域女人是父皇的皇後,和你母妃一樣,都是父皇娶進宮來要照顧一輩子的女人,不會舍棄你們任何一個,記在心裏好嗎?”
被奚麟這一嚇,寧琥珀又不大好,喘了半晌又喝了碗藥才稍微好些,奚琲湛讓她躺下休息,到大正宮傳來太醫詢問,太醫支支吾吾也不敢打保票,奚琲湛下旨重金懸賞名醫,處理完這些把總管太監叫來臭罵一通,讓他把那教壞太子殿下的奴婢揪出來打死,嚇得總管太監汗透脊背滿臉冷汗,一顆膽幾乎嚇破。
這種人人躲避的時候,瑩嬪來見駕,抖著說她聽見太子殿下問王昭儀這些,王昭儀說給他挺,奚琲湛本就煩她,見她又來這落井下石的勾當,正巧火頭上,就讓太監把她送到廟裏思過!
第六十五章
夜半時分,奚琲湛去瞧了瞧寧琥珀,她愁眉緊鎖,眼下淚痕猶在,奚琲湛放下簾子轉身出去了,一到大正宮太監就呈上玉息盛錦的手書,看到奚景恒已知道她身份的事,奚琲湛隻覺自己一顆心噗通掉進熱油鍋,燙了個滾熟。
奚琲湛緊緊捏著信紙,額上青筋畢現,緩了口氣吩咐太監:“再有皇後手書,片刻不許耽誤送到朕麵前來。”
太監誠惶誠恐應諾,心裏隻以為那遙遠的北方打了敗仗。
到了第二天,寧琥珀稍微好了些,見奚琲湛有些心神不寧便問他是不是北邊戰事緊張,若是,還當以國事為重。
她第一次見奚琲湛笑得那樣勉強,帶著些無所適從,奚琲湛告訴她:沒什麼大事,有皇後在,應該會平安。
聽他這樣一說,寧琥珀苦笑:“爺是為了來看我把邊境托付給皇後了嗎?”雖然奚琲湛一向敢用人,可把關乎國家安危的邊境也交給玉息盛錦卻實在出乎意料,畢竟是個女人!
“不是托付,她去拿回她的玉寧城。琥珀,病好了隨朕回宮吧。”奚琲湛握著她的手,眼神卻堅定的告訴她,這件事沒得商量。
“是。”不自覺的,寧琥珀用這個字回了奚琲湛,說完,兩個人都愣了下,寧琥珀忙又道:“爺,麟兒還小容易受人挑唆,你千萬別怪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