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著,元寶鬆了口氣,好歹這位皇後有點知疼知熱的心思了,總不枉他主子盼星星盼月亮的,於是一臉笑意輕輕推開門。
啪嗒!
藥盅再次落地,一股淡淡的苦味散發開來。
元寶的笑容僵了一會兒回過神,顫著渾身的肥肉顛顛跑過去,心一橫眼睛一閉噗通跪地擋在玉息盛錦跟前:“娘娘,看在皇上受了風寒的份上,您就行行好……”
這麼一坨白團團的東西玉息盛錦不大忍心下手,於是憤憤停住瞪著奚琲湛:“我要休了你。”
元寶還維持著老母雞護崽的姿勢,表情如遭雷擊,呆呆傻傻的看著玉息盛錦。
他一定是太老,耳朵不中用了,嗬嗬,都聽到皇後說要休了皇上這種天方夜譚的話了。
“不準!胖子,還不滾出去,還想看人家兩口子吵架嗎?”奚琲湛吼道。
元寶維持著那副呆呆的模樣木木的出去了。
“是不是玉息令哥那蠻子欺負你了,朕給你報仇,明日就平了玉寧!”奚琲湛欲往前湊,看到玉息盛錦手裏還緊握著短刀,想想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作為一個皇帝而言,衣衫不整光著腳被追得四處逃竄實在是很狼狽,大失體統!
“你是不是威脅他如果不與我劃清界限就毀了玉寧殺了他?”
“天可憐見。朕堂堂一國之君,是會那種用那麼不入流手段的人嗎?朕要是想讓你們劃清界限,殺他的辦法千千萬,何必用這最容易暴露惹你生氣的招兒!你也太低估朕了!”奚琲湛見她隻是瞪眼不說話又循循善誘,“來,給朕說說,他怎麼欺負你了?真是個沒半點胸懷的男人,朕不過跟他說愛了你十年,尋了你五年就拈酸吃醋,挑撥離間……朕都能忍下他他倒容不下朕,真真是,豈有此理!”
越說越氣憤,一掌把玉息盛錦剛切掉一角的小方桌拍倒在地。
看樣子,氣憤並不像裝出來的。
“真沒威脅別的?”
“他怎麼欺負你了?臉那麼紅,打你臉了?”
“別顧左右言他。”
“你若不信,朕就站在這兒,你剜出朕的心看看是紅是黑。”
“你對天發誓。”
“黃天在上厚土在下,奚琲湛若有對盛錦半字假話,讓他一輩子不舉!”
噗!原本繃著臉剛剛緩和了些的玉息盛錦被他這不著調的發誓給戳中,沒忍住。
果然,無賴下流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發誓這種鄭重的事也要扯到那上麵!
再看看他這狼狽樣子,玉息盛錦的火終於平息了大半,小心收起刀還不忘警告奚琲湛,讓我發現你騙我,哼……
奚琲湛就在玉息盛錦給他定的“無賴下流”這條路上走了下去,涎著臉過來一把將玉息盛錦抱在懷裏,玉息盛錦掙不開……
啪嗒!
又一碗藥灑在地上,玉息盛錦隻覺眼前白光一閃,元寶的胖身子就消失在殿門外,好像他從來沒進來過似的。
稍稍再晚些,奚琲湛總算喝上藥,剛才一番追打,又出了一身薄汗,又鬧騰抬水來沐浴,待他折騰完,玉息盛錦已經歪在龍床上睡著了,睡得愁容滿麵。
玉息盛錦夜半歸來,對奚琲湛來說無異於是比藥還有用的方子,神也清氣也爽了,可一看到她睡都這麼愁,一定是發生了讓她很難過的事,於是睡意半點也無,為玉息盛錦蓋好被子放下幔帳又吹熄了燈才輕手輕腳到外間去穿戴好衣服,躡手躡腳到大正宮去,也不管時辰,讓元寶傳來那一直跟隨的衛隊指揮。
“你是說,玉息令哥給了她一紙休書?”奚琲湛語氣裏的欣喜簡直要溢出來了。
那原本已做好要被處置了的衛隊指揮忙不迭的點頭。
“好了,下去,對了,給朕記住,是皇後休了那蠻子,明白?”
衛隊指揮又是一陣雞啄米,除了大正宮,總領太監元寶笑而不語塞給他一個沉甸甸的木盒,出宮門一看,差點晃瞎了他的眼,金子,明晃晃的金子,金燦燦的金子!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是存稿箱,主人用手機連成的wifi網絡登錄的,差點慢死……明天主人晚上七點鍾估計能回到高鐵站……
第五十七章
殿內,元寶笑得比奚琲湛還歡,皇後被玉寧人給休了,除了皇宮無處可去,隻要皇後留下,離他主子的好日子還遠嗎?
哎呀呀,春天到,百花開,果然是好兆頭。
“胖子,派人去給朕打探清楚,近來還有誰和玉息令哥接觸過,說過什麼!”奚琲湛表情變得嚴肅。
不過是那樣一番話,短短幾個時辰過去玉息令哥就把玉息盛錦趕出玉寧,作為男人,還是人家的丈夫的男人,這種行為十分可疑。若是愛重顏麵不能忍受她兩個丈夫,何不在她回到玉寧時就據之城門外,何況他們還是假扮的夫妻,何不就就坡下驢?
可若說玉息令哥對玉息盛錦深情難卻——作為把玉息盛錦當寶貝的男人很清楚有沒有別的男人對玉息盛錦有情,玉息令哥有情,但不是男女之情,很奇怪,他說不清。
但不管什麼情,都斷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