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無事。

“還好蘇王後平安了。”

聽到她的話,奚琲湛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你在擔心她所以睡不著?”

寧琥珀搖搖頭:“擔心你。蘇王後若真出事,我怕有心人會把火引向東宮引向你……”

奚琲湛騰出手捏捏寧琥珀的鼻子說道:“你呀,安安心心的,小小年紀操心那麼多,你覺得這世上有什麼事能難得倒爺?能衝著爺來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爺,您稍微謙虛一下嗎?”見奚琲湛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寧琥珀稍稍寬了心,言語也輕快起來。

奚琲湛笑笑。想把他這東宮拉下馬的人還真是不少,端看誰有那個本事。蘇二今日之事好在無事,若真失了這個孩子本來就苦瓜條似的還不直接哀痛死,想著想著,奚琲湛心裏就有了遷怒的意思。都怪那些個混賬東西……

第二天,蘇瑩來看她,頗帶著點幸災樂禍意味傳達著太子訓斥了太子妃的消息。蘇盛錦為武姨娘感慨了下,生蘇瑩的時候怎麼忘了給她生腦子。等奚琲湛厭倦了蘇瑩的臉蛋估計她離失寵也就不遠了。

蘇瑩當然不知道蘇盛錦所想,她太高興,最開始跟奚琲湛撒嬌讓蘇盛錦陪她過壽隻不過是想向蘇盛錦炫耀一番,沒想到蘇盛錦這一來無意中讓太子妃遭了訓斥,情況對她真是很有利,早知道太子妃那樣木訥的人不會招太子喜歡,這回更厭惡了。可惜,寧琥珀離蘇盛錦太遠又不言語,否則一並都會失寵,可惜可惜。

高興完,蘇瑩剛走,後腳太子妃就來了,眼圈紅紅的,本就不是人家的錯,又是這副誠心模樣,倒把蘇盛錦弄得有些不自在,好在太子妃比蘇瑩有眼色許多,略坐了坐,該說的說完便走了,說是靜養,可這走馬觀花似的,蘇盛錦就有些不高興,最不高興的是皇後娘娘在午後駕臨。

皇後一向不喜歡蘇家人,自然也不會喜歡她,當年奚琲湛胡鬧,被皇後知曉,把蘇盛錦叫到跟前好生諷刺了一番,話裏話外就是她和她那個當太傅的爹一樣喜歡攀權附勢,好像她為著什麼搭上奚琲湛一樣。蘇盛錦受了委屈,當時年紀小,有些事藏不住,回府被母親套出話,結果很快父親就把她許給了奚景恒。

她知道,父親根本不是什麼君子,之所以這麼做,定是因為母親把她的委屈轉告了父親,他為了臉麵一怒之下做的決定。所以說,她蘇盛錦有今天這樣的處境,不能說跟皇後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蘇盛錦對皇後的駕臨有些抵觸。

皇後愈發富態了,端端一坐像尊善麵菩薩,蘇盛錦卻不敢掉以輕心,忙把這些日子和奚琲湛的接觸在腦中整理了一番,沒有能讓皇後冷嘲熱諷的地方。

似乎,是蘇盛錦想多了。皇後隻是表達了下對胎兒的擔憂,又破天荒的說了這樣一番話:“本宮是過來人,生兒育女對女人來說就像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尤其在富貴人家,更是險象環生,能生下來並長大的孩子都要母親費盡的心血來保護,所以,當母親的有時候會做些過分的事,隻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蘇盛錦,本宮當年說的那些話對你的確是有些失公允,你現在也要做母親了,我想,你以後會了解本宮的心。”

話說得急,皇後稍微有些喘,大概也因為太富態了吧。

蘇盛錦笑笑說皇後說的是,現在就開始日夜為這個孩子擔心了呢。

皇後和藹的笑了笑,又拉起她的手說了些讓她安心的話,不知情的外人看到沒準兒以為是母慈女孝,其實,蘇盛錦很緊張,不自覺的升起防備之心。還好,皇後也沒坐太久就有太監來回報惠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