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但是我已經寫到你們——他們滾床單啦,哈哈哈……”
方易:“……”
心中篤定地出門和惶惑不安地離開,感覺實在迥異。石豐藝問他以後就這麼在外麵和葉寒一起飄著了?
方易想了想說,這叫飄著嗎?
“是飄著。心裏沒個底不叫飄著叫什麼?”
方易又想了想。廚房裏傳出煎豆腐的香氣,這是他昨天教葉寒做的一道菜。他做得不太好,葉寒估計做得也差不多。但豆腐滋滋在油鍋裏煎著,那聲音有種奇特的能力,能讓人平和下來。
“我覺得不算飄。”方易說,“能和他在一起,我心裏就有了底。”
他沒有繼續解釋,所有別的話都是多餘的。
吃了一頓便飯之後,石豐藝拿著方易給的鑰匙和一些憑證離開了。臨走時他回身要抱兩位天師。
“去吧,但願你一路平安。”他在方易耳邊說,“橋都堅固,隧道都光明。”
“這是什麼?”方易笑著問。
“一首詩。”石豐藝道,“一個小小的祝福。”
詹羽給葉寒辦了身份證。終於能嚐試坐火車飛機的葉寒倨傲地表示:謝謝你了。
出發的那天他倆誰也沒告訴。該說的告別的話都說盡了,該留的聯係方式也留著,他們之後也還是會回來的。
廢柴背上馱著蝦餃,和他們一起出門,在街角和兩人告別。
它要帶蝦餃回到它之前一直生活的地方,小心地滋養和修補這個人造的軀體與靈魂之間的聯係。
“喵喵喵喵。”廢柴說。
方易忍不住抱起它又揉了幾下:“不說點兒別的?這麼拽,嗯?”
“喵喵喵?”廢柴被他扯著耳朵,有點疼,又不想拿爪子撓他,於是像以前一樣蜷在他懷裏。它最近和方易不斷練習,即使在渾濁的空氣裏也能稍微發出一點人聲,可惜還是很含糊。
“李們看膩了白春嘴的剛腦袋,記得乃找我。拗子既少有頭發。”
“是是是。不懂說就別說了。”葉寒把它拎起來扔到了地上,蹲下`身幫它把背上的小人轉移到它腹部,重新把帶子係好。
“晃這裏?”廢柴喵了一聲,“啊,好害羞。”
葉寒:“……”
“日曬雨淋的,放這裏安全一些。”他說,“你化成白虎的時候帶子也一樣可以用,出城之後就現原身吧,耽誤久了也不好。”
廢柴親昵地在他手背上蹭蹭,轉身蹦了幾下,頭都沒回,消失在巷子的深處。
“我們走吧。”葉寒朝著方易伸出手。
他們坦蕩地手牽手,各背著一個碩大的登山包,在陽光下朝著火車站走去。
白春水和大福所在的地方沒有直達的火車,葉寒和方易轉乘之後又轉車,終於來到了鎮上。
鎮子四麵環山,被青巒密密包圍,小巴一路吭哧吭哧地走,晃得車上的人神魂都亂了。
鎮裏的風景倒是挺好的,是一個正在開發中的商業風景區,兩人很快在條件一般的酒店住下。一路十分疲累,飯都顧不上吃,匆匆洗澡擦身之後就抱著睡了。
葉寒一到鎮上,就讓方易學著白春水做小雀的方法給白春水傳訊。方易在章子晗的記憶裏看到她做過,也在那手抄本的三百六十五夜裏看過基本的原理,折騰了很久才凝出一隻瘦麻雀。
方易一覺睡到晚上七八點,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的筋骨都酸了,趴在床上不動。葉寒早就起了,靠床頭坐著正拿他的手機發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