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朝了,一切回到了原點。
終究,皇帝沒有殺掉太子哥,也沒有廢黜太子之位,隻是將太子哥幽閉在鎖煙閣裏,也許將終身不見日月。
皇帝這樣做,或許是為了皇家顏麵,或許是太子哥在金陛上的某一句話觸動了皇帝,熄滅了皇帝的殺氣。
太子妃搬出了昭陽正院,禁足在太子府中,小皇哥養在北書房裏,娘親和兒子不得相見,一家三口徹底的分離了。
被太子哥驅趕進榮華殿的所有妃子又各回各宮了,過著和以往相同的日子,該受寵的受寵,該冷清的冷清。
住在文武俊侯府裏的所有人回到皇城,皇後入住昭陽正院,東宮皇太後回歸慈安宮,沐秋每天抱著雙龍寶杖遊蕩,閑得心慌。
整理好一切朝綱之後,皇帝攜同皇後,帶著雲無心和沐秋,來到皇家陵園拜祭正宮皇太後。
皇帝哭了幾通,輕輕抹去眼淚,倚坐在正宮皇太後的墓碑旁,冷冷的瞪向雲無心,“文武俊侯,該到你我之間算算賬的時候了。”
雲無心淺淺一笑,輕輕點頭,“有奶奶在天為證,我請辭掉所有職務,以作懲罰。”
“雲無心,沒你想的這麼便宜。”
皇帝冷冷一哼,擰起眉頭,“敢將皇帝迷暈,然後塞進棺材裏,你恐怕是千古第一人了,這個仇,朕記下了!”
斥責過後,皇帝狠狠吐了一口氣,“不狠狠的罰你,朕不甘心,所以朕已經想好了,要將天下最能惹禍的女子嫁給你為妻,而且不許你納妾,隻讓這一個妻子禍害你終生,這是皇命!”
落下懲罰以後,皇帝冷冷瞪向沐秋,“風沐秋,你告訴朕,誰是天下最能惹禍的女子?”
“啊?”
沐秋抱著雙龍寶杖,委屈的撇撇嘴,“萬歲,我這兩年多安分啊,哪裏惹禍了?”
“這兩年?哼!”
皇帝狠狠斜了沐秋一眼,“你前幾年惹的禍,比別人加起來八輩子都多!”
冷音落下,皇帝瞪向雲無心和沐秋,狠狠的挺起胸膛,“今天無論誰說情,朕都不會給麵子,朕判你們兩個成親,刑期是生生世世!”
聽到皇帝的聖旨,皇後紅了眼眶,立即追到皇帝身旁,緊緊依偎著坐下,“你們聽到了,準備服刑吧,就算以後大赦天下,你們的刑期也不赦免。”
“依諾,你說的對,大赦天下沒有這兩個人的份兒!”
皇帝緊緊攥著皇後的手,悠然望著雲無心和沐秋,“你們兩個聽著!朕還要加一個刑,明年必須生出孩子,一定要生一個比你們更厲害的惹禍精,生生世世的受折磨吧!”
雲無心深深一笑,立即向皇帝和皇後拱手領命,“臣,遵旨。”
沐秋忍著羞澀,輕輕蹙起眉頭,“萬歲,我想打聽一下,先祖皇帝留下的雙龍寶杖,可以上打昏君,下打佞臣,能不能打夫君呀?”
輕飄飄的一句話,逗笑了所有人,如果正宮皇太後在天有靈,一定也會笑得合不攏嘴。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準備大婚,皇城裏處處喜慶,沐秋收禮收到手軟,彩繡宮似乎將所有的紅色織錦都為沐秋做了嫁衣。
就連冷若寒霜的冰貴妃,也將白色宮殿漆成紅色,為這場大婚再添一份喜慶。
每當想起冰貴妃,沐秋就會無奈的歎息。
冰貴妃和雲無心之間,究竟有怎樣的故事?
沐秋至今也不知道,又不好追問。
不過最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那天在金鑾殿裏,瘋癲的太子哥親口說過,雲無心是冰貴妃的第一個男人,冰貴妃是雲無心的第一個女人。
這件事真讓人心煩意亂,說不出的別扭。
期待已久的指婚懿旨下來了,婚期定在春天,不知有多少單相思文武俊侯的公主,曾在夜裏默默的流過眼淚。
今天的晨陽很好,冰貴妃請了沐秋進門。
寢殿裏擺著兩隻木桶,已經灌好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熏著淡雅的桂蘭香,飄著豔紅的玫瑰花瓣。
“冰,這是?”
“請你洗澡。”
冰貴妃驕傲的一笑,落落大方的動手解開衣衫,沐秋驚詫的見到了冰貴妃的守宮砂,是繡在腰肢上的一片雪花。
“風沐秋,大家都是女人,你盯著我看什麼意思?”
冰貴妃將自己浸入熱水裏,舒服的抻了一個懶腰,然後悠然望見沐秋肩頭的那枚楓葉印記居然還在。
“你竟然還沒睡過雲無心?”
冰貴妃輕輕一聲哼笑,指尖玩著玫瑰花瓣,“風沐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雲無心的故事嗎,求求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