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終究沒能隨著雲無心回家,卻枕著甜蜜和羞澀入睡,就如同躺在雲無心的懷抱裏。
一覺初初醒來,望見漫天大雪,推開窗子以後,見到天地間隻剩下白色。
好多年沒有見到這樣大的雪了,如果下足了一上午,一步踩下去大概能沒過膝蓋吧。
今天心情真好,沐秋煮了紅茶,刻意切了一粒古法紅糖,奉到東宮皇太後的手邊。
“風沐秋,哀家還以為你跑野了,再也不知道回來了。”
東宮皇太後似乎萬年如此,不訓斥兩句就不能開口說話。
輕輕品一口茶水,又暖又甜,和窗外的飄雪美景配在一起,真是相得益彰。
東宮皇太後滿意的放下茶盞,上下打量一眼沐秋,“冊封了一品官,心裏美透了吧?”
“娘娘,我覺得呢,實至名歸吧。”
沐秋抿著嘴一笑,為東宮皇太後斟滿茶,柔柔的說著歪理,“皇帝要冊封一品無雙廚娘,我絞盡腦汁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人,娘娘覺得呢?”
“哀家覺得你不將皇家封號當作恩典,卻覺得是理所當然,僅這一條就夠掌嘴了。”
東宮皇太後冷冷一哼,沐秋立即瞪大眼睛,無比認真的說著道理,“娘娘親口說過好多次,我的臉可是慈安宮的顏麵,如果要掌我的嘴,那不就是打慈安宮的臉嗎?”
話音落下以後,沐秋將茶盞捧到東宮皇太後眼下,調皮的揚起眉梢,“娘娘,我在茶裏放了紅糖,喝上一口心都會變甜的。”
茶盞就在眼下,東宮皇太後卻忽然揚起手,嚇得沐秋趕緊縮脖子,可憐的小模樣真惹人心疼。
東宮皇太後接了沐秋的茶盞,冷冷斜了一眼,“哀家還以為你不怕呢,結果脖子縮的比誰都快。”
“怎麼可能不怕呢。”
沐秋輕輕歎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心口,“早晨化妝化了很久呢,這一巴掌打下去妝都要化了。”
“哦,原來不是怕疼,而是怕醜啊?”東宮皇太後撲哧一笑,狠狠瞪了一眼沐秋,“以後哀家知道怎麼治你了,若是再惹哀家生氣,哀家就在你的額頭上畫一個小烏龜。”
一來一往好幾句,沐秋的俏皮可愛,終於逗笑了東宮皇太後。
深深飲了一大口茶,果然又甜又解渴,東宮皇太後不服氣地盯著沐秋,“風沐秋,雖然皇後給你指婚,可你卻是東宮小女主,你將來打算從昭陽正院嫁出去,還是從慈安宮嫁出去?”
“哎呀,娘娘,這個問題讓我怎麼回答呢?”
沐秋無奈的揉一揉額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無論是昭陽正院還是慈安宮,我哪邊也惹不起,最好還是從禦膳房嫁出去,這樣誰也不得罪。”
“不行!必須從慈安宮嫁出去!”
沐秋的回答顯然讓東宮皇太後很不滿意,於是重重的頓下茶盞,狠狠的一聲冷哼,“沒過門之前必須要立住威風,讓文武俊侯三步一跪進來接親。”
“三步一跪?”
沐秋趕緊追到近前,委屈的跺跺腳,“要是真這麼立規矩,我還能嫁出去嗎?”
“怎麼,還沒過門呢,就向著雲無心了?”東宮皇太後點著沐秋的額頭,恨其不爭的數落著,“有些威風婚前立了就是立了,婚後再立就來不及了,不管你嫁到哪裏,你都是東宮小女主,也是慈安宮的顏……”
數落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聞院子裏傳來一聲通報,“萬歲駕到——”
皇帝?
這麼早?
通報聲音落下,皇帝穿了一身鎧甲,一步踏進門,向東宮皇太後辭行,“母後,兒子要去活捉蒙古可汗,為皇城報仇雪恨。”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東宮皇太後立即臉色蒼白,幾乎是從椅子裏彈起來的,“你要禦駕親征?”
皇帝深深點頭,向東宮皇太後單膝點地,“母後,兒子特來辭行。”
“你等一等。”
東宮皇太後攥住皇帝的手腕,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這件事你和誰商量過?”
“母後,兒子是當今皇帝,不必和誰商量。”
皇帝輕輕一笑,扶著東宮皇太後坐下,“請母後放心,兒子一定大勝而歸。”
“放心?你什麼都不說就要去打仗,讓哀家怎麼放心!”
東宮皇太後再一次從椅子上彈起來,幾步搶到門口,張著雙手擋住門,“你五十歲了,早就不是毛頭小子了,能不能讓哀家省省心,隨便找一個皇子代君出征不就行了嗎?”
“母後,昨天半夜收到軍情,蒙古可汗正在行宮,最多隻有三千護衛,兒子這次提十萬精兵前去捉拿,一定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