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兒是朕的嫡親侄女,莫說還沒有問過皇後的意思,就算皇後點頭,朕也不會將嫡親侄女嫁給胸無大誌之人。”
皇帝深深鎖著濃眉,輕輕望著探花郎,“池探花,朕想聽一聽,你說你的心思不在朝堂,那你的所愛之事是什麼?”
“賺錢。”
“賺錢?”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都意外,皇帝更是如此,然而意外之餘卻也有濃濃的興趣,“池探花,你很會賺錢嗎?”
“萬歲,臣帶了百兩白銀做盤纏進都城趕考,走一路賺一路,如今百兩白銀已變作七千兩白銀,還有一間每日至少能賺一百兩銀子的棋社,前前後後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池風回答了皇帝的問題,驀然一笑,輕輕搖頭,“萬歲,臣不敢欺君隱瞞,可是臣卻不知道這算不算很會賺錢?”
三個月的時間用百兩銀子做本錢,竟然賺了七千兩,這時足足翻了七十倍,這還不算賺來一家能日進百兩的棋社。
這種事情不能叫很會賺錢,而是很會搶錢,所以池風的話音落下以後,滿堂文武議論紛紛,有許多人都在猜測池風是在說大話。
皇帝沉思了許久,驀然冷冷一笑,“池風,你初進朝堂,可知欺君是死罪?”
“萬歲,臣的茶社名為若風茶社,若世子的若,池風的風。”
池風輕輕回話,低眉一笑,“茶社裏有賬本,銀號裏有底子,這些都能調查清楚。”
滿朝文武聽到若風棋社的棋號以後,有的文官讚歎不已,沒有想到近一個月名震都城的若風棋主竟然就是眼前的少年。
皇帝見到此刻池風麵色坦然。也聽到探花郎的對答如流,也不再疑心此話有假,瞬間心裏轉念一想萌生了一個念頭。
“探花郎,朕剛才說過,若兒的婚配之事應由皇後做主,可是皇後斷然不會將若兒指給泛泛之人。”
皇帝淺淺一笑,盯著池風的眼睛,“你誌不在朝堂,若兒不能嫁給尋常百姓,這是兩難的局麵,朕或許可以為你指一條明路。”
聽到這種話,池風立即滿麵紅光,竟然撲通一下子跪下,“臣感恩萬歲成全,迎娶若世子殿下之日……”
“等等,等等,探花郎未免太心急了。”
望著堂下心急如焚的少年,皇帝驀然失笑,“既然探花郎的所愛之事是賺錢,那就該去戶部任職,讓朕的錢囊鼓起來。”
皇帝說到這裏,側頭想了一想,“封——探花郎為戶部金務司郎中令,官居正五品,主事皇家采辦立社經營。”
冊封以後,皇帝望著池風深深一笑,“若你能為朕賺來金山銀山,自能證明你是可以托付之人。”
就這樣,池風踏上金殿,被點做新科探花郎,一場求婚以後,換來戶部金務司郎中令。
正五品的官階聽上去不大,可是戶部尚書令也僅是三品官而已,有多少內閣學士的官階也到不了正五品。
池風將所有的事情都和沐秋說了,聽得沐秋深深皺起眉頭,“探花郎,你買院子的錢,不會就是用的戶部金務司的錢吧?”
一個問題問落了池風的冷汗,“英雄,這怎麼可能,都是小可這些年攢下來的錢。”
沐秋輕巧的一笑,悠然斜著星眸,“翡翠小佛的錢又是誰出的?”
池風長長歎了一口氣,立即拱手鞠禮,“求求英雄,不要再捉弄小可了,現在……”
“探花郎,皇帝不讓你用小可自居,你也不要在這裏和我裝可憐。”
沐秋悠悠斜了一眼池風,唇角驀然一笑,“你一定讀過幾遍《西廂記》,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盤,拿我當小紅娘使喚了?”
“英雄,上次與若世子重逢,我已知道深陷溫柔不可自拔,可是若世子似乎對我無意……”
“停,把似乎兩個字去掉,若世子不僅對你無意,更是討厭至極。”
每個字都不留情麵,像刀子剜在心口,沐秋輕輕翹起唇角,上下打量一眼池風,“本來呢,我對你的印象談不到好與壞,可是今天沒見麵你就送我一尊小佛,一見麵你就誇我風情萬千,這就有點讓人鬱悶了。”
聽到沐秋這樣說,池風納悶的皺起眉頭,“英雄,開口不罵笑臉人,揚手不打送禮人,我哪句話說錯了?”
“我說你不懂女子的心,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辜負我的評價,你將民間俗語說得再順口,能贏取佳人芳心嗎?”
沐秋同情的望著池風,輕輕蹙著眉頭,星眸漸漸變得犀利,赫然一聲斥責,“池風,我和若世子以姐妹相稱,你背著若世子送禮物給我,誇讚我風情萬千,你到底對我安了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