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辦的案子?”我一邊翻動手裏的文件,一邊問他:“你怎麼都是接這種殺人放火的案子啊?”
秦墨川笑了笑說道:“我是個律師,接什麼樣的案子都不奇怪吧,隻是之前幾年在國內接的刑事案件比較多。”
我點點頭,手心卻微微有些汗濕。
“哦,你在看那個黑寡婦的案子啊,”秦墨川走到我的旁邊坐下,“這都是好幾年前的案子了吧,當時還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黑寡婦?那是什麼啊?”我側頭問他。
秦墨川拿過我手裏的文件夾翻看著解釋道:“是這個犯罪嫌疑人的外號,她是個特別漂亮的女人,殺了好幾個她交往的男人,所以我們就叫她黑寡婦了。那麼多條人命,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下的去手的……”
他在我的耳邊敘述著那個案件,講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是怎麼殘忍的殺了她的三個情人,警察又是怎麼將他抓捕歸案。
我卻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鮮血慢慢將我的眼睛遮蓋,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了那些人的麵孔,猙獰又可怖。
是啊,我是怎麼狠的下心來將那一個個無辜的人殺死的?那個幹淨利落動手的人,真的是我嗎?
“怎麼了?怎麼倒是發起呆來了?”秦墨川輕輕的拍了我一下,“是不是冷了?我看你都有些發抖了。”
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努力的扯出個笑,“沒事,就是有,有些吃驚。”
他皺著眉伸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是不是感冒了?我看你一直穿衣服都挺少的,你是怕熱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隻能苦笑,自從跟著李峰子走上了色誘的這條道路,我的衣服就越來越暴露,到現在像是不露點什麼反而還不習慣了。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坐著了,去樓上睡一會兒,我把飯做好了再叫你下來。”秦墨川將那堆文件收好,推了推我的手。
“那,那最後那個女的怎麼樣了?”我緊緊的拽住了他的手,想要尋求一個最終的答案。
“什麼女的,你說那個黑寡婦啊?殺了那麼多人直接判了死刑,二審判了死緩,反正這輩子是肯定不可能從監獄裏出來了的。”秦墨川拉著我往樓上走,“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我沉默著跟在他的後麵,在聽到“死刑”的時候腿一軟差點就滾了下去,難道說我的人生真的就看不到未來了嗎?難道除了東躲西藏也就隻有監獄這一條路了嗎?
“好了,你快去休息一會兒,別一天東想西想的。”秦墨川替我拉了拉被子,柔聲說道,“等你醒過來就可以吃晚飯了。”
我埋在被子裏點點頭,房間裏讓人安心的味道稍微緩解了一下我緊繃的神經,陽光透過窗戶直射進來,空氣中也沾染上了溫暖的味道。
隻可惜那絲陽光卻沒有浸入我的夢鄉裏,夢裏我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小巷子裏,我想跑,想叫,想轉身立馬離開,卻都是徒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切的發生,看著李峰子再一次的出現將我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