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瑾瑜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她一定是病糊塗了,都開始幻聽了,“小烏龜”這個噩夢般的稱呼,不可能在這聽到的。
時瑾瑜覺得頭有點疼,微微晃了晃腦袋,客氣地抬頭問道:“請問你是在和我說……”
未說完的話直接哽在了她的喉頭。
此刻,那個有渾厚聲音和好看的手的男醫生正一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那眼神,具體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時瑾瑜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是砧板上的肥肉。
她眨了眨眼,眼前的俊容似乎和記憶中的某張麵龐重合了,一樣如鷹的眼神,一樣高挺的鼻梁,一樣刀削的臉型,就連那把聲音,也完全一樣。
她佯裝鎮定地望著他,試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葉……硯師兄。好久不見。”
葉硯笑了,“好久不見。幸好,你還沒忘記我的名字。”
但是下一刻,他又因為她沙啞的聲音皺了眉,長臂一撈,就把她手上的化驗單拿在手上仔細地看了看。約莫幾秒後,才又對上時瑾瑜有氣難出的模樣,說道:“細菌感染,還挺嚴重的,我聽你聲音有些沙啞,是咽炎嗎?”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觸到他微涼的手掌,時瑾瑜低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有點低燒,估計要輸液才行。”葉硯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柔聲道:“我就剩一個病人了,待會換班了我去陪你。”
時瑾瑜覺得腦袋就像炸了一樣,忙說道:“不……不用了……”
“有人陪你輸液?”
“……沒有。”時瑾瑜很想說有,然而她不習慣撒謊。
葉硯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化驗單還給她:“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才說完,電梯門就開了。
葉硯留下一句:“等我。”就快步離開了。
時瑾瑜怵在原地,覺得這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直到電梯門差點要關上的時候,她才回神,忙按了開門鍵,大步走了出去。
把化驗單交給了急診醫生後,果然,醫生建議要輸液。
時瑾瑜一咬牙,問道:“醫生,能不能隻吃藥?”
老醫生望了時瑾瑜一眼,好笑道:“女娃兒,這麼大咧還怕吊針哇?可不行哩,你這細菌感染算比較嚴重了,得打些抗生素和消炎藥。你們這些當老師的娃兒就得好好保護好喉嚨,你這慢性咽喉炎的根還沒治好,要是再加重了就……”
那老醫生絮絮叨叨地說著,時瑾瑜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最後還是畢恭畢敬地聽了教誨,交錢取藥準備輸液去了。
時瑾瑜一改今晚慢吞吞的動作,動作麻利地拿了藥,快步走去輸液區,試圖用最快的速度在某位醫生下班前盡快逃離這裏。
然而當護士拿來四瓶針水掛在架子上時,時瑾瑜的心拔涼拔涼的。
淩晨十二點十一分,時瑾瑜坐在輸液區的凳子上這麼安慰著自己:“他隻是說笑的,不可能真的過來的……嗯,可能是發燒燒傻了,產生幻覺了,一定是這樣的……”
呢喃了一陣,困意襲來,她最終還是撐不住,倚著凳子就這麼睡著了。
葉硯過來的時候,僅環視了輸液區一周,就馬上找到了那抹牽掛在心頭不知多久的倩影。他快步地向時瑾瑜走去,目光絲毫沒有離開她一秒,仿佛,下一刻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望著那個蓋著他的大衣睡得香甜的烏龜女孩,他忽然間就忍不住笑了。
“終於……還是找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