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遠梗著脖子悶哼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葉挽歌覺得徐誌遠這就是強脾氣,完全拉不下臉來跟他們小輩示弱。
葉挽歌笑盈盈說道,“外公喊我們過來,不就是為了見見我們?可我們來了,外公卻理都不理,真是的。”
徐誌遠看著葉挽歌的眼神又有些微的濕潤,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一臉老大不高興的說道,“現在不是見著了?你這孩子,怎麼的和你母親一樣沒大沒小的,你瞧瞧你其他表姐妹,誰敢像你這樣沒規矩!?你就,不怕我?”
葉挽歌覺得,大抵將軍府中的其他孩子們對徐誌遠都是又敬又怕,大抵沒有人敢像她一樣沒規矩吧。
所以徐誌遠這是看不順眼?
不過,他又說她像徐鳳蓉,若是有親閨女的濾鏡,那大抵也不會討厭到哪裏去。
是以,葉挽歌愈發放鬆了,她自顧拿起桌上的茶給自己和秦非夜倒了一杯,說道,“為什麼要怕你?你不是我外公麼?你是母親的父親,便是我的外公,我們是一家人,為何要怕?再說了,咱們一家人,講什麼規矩,外公可不要跟我說什麼規矩,我在府中向來都是如此,若你要我規規矩矩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誌遠鼓著腮幫子看著葉挽歌,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麼,最終十分無可奈何的冷哼了一聲,“真真是和你母親一個樣子。”
葉挽歌柔柔的笑了起來,端起麵前的茶杯,舉到徐誌遠的麵前,“外公,從前是我不懂事,從來沒有來看過您老人家,今日,我便以茶代酒,像您賠罪,但願我們從今日開始,可以拋下以往的隔閡,好好相處。”
徐誌遠捏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他深深的看了葉挽歌一眼,從她的眉眼,落到她手中的茶杯之中,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卻有些哽咽而說不出來,好半響才重重的點了點頭,“從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今日,你喊我一聲外公,你便永遠是我孫女!”
說罷,徐誌遠將自己眼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葉挽歌也將熱茶一口喝下。
秦非夜笑著給兩人將茶杯中的茶水添滿,也跟著葉挽歌的稱呼說道,“外公,您請喝茶。”
徐誌遠瞪了秦非夜一眼,“誰是你外公了?胡說八道!”
葉挽歌忍不住笑出聲來,大抵極少有人敢如此嗬斥秦非夜,且對他的身份完全不忌憚。
“外公,我今日來,也是想告訴您一聲,我和非夜已經定下婚期,便在六月十五,所以……非夜喊你一聲外公,自然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徐誌遠皺著眉毛盯著秦非夜看,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見秦非夜,也不知道不認識秦非夜,甚至,從前他十分欣賞秦非夜。
畢竟秦非夜也曾沙場作戰,與他一般,都是在戰場上見過血的人。
徐誌遠從前頗為賞識他,那是因為沒有把秦非夜當做孫女婿來看,可如今,知道這人要做自己外孫女婿了,那看人的角度,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