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鬼機靈得很,慣會用軟性子拿捏別人,別說盧行添,沒人能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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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行添來去都很快,似乎是怕她急,劈裏啪啦打包了一堆有的沒的,布滿了整張辦公桌。
鮮香麻辣的味道撲到鼻尖,馮蕪果然有了胃口,接過盧行添遞來的奶茶袋打開。
戳吸管時,恰好傅司九洗完手出來,望見她的動作,他眉峰一提,幾分嚴厲:“你想幹嘛!”
馮蕪動作一頓,抬睫:“咱不是說好的嗎,可以吃了呀。”
他不會想反悔吧。
盧行添撇嘴:“就是,待會哭給你看啊。”
“吸管放下,”沒搭理他,傅司九凶腔凶調,“要你男人幹嘛的,出力氣的活不知道喊他?”
馮蕪:“......”
盧行添:“......”
過了會,盧行添勉強回神,用別人都能聽見的小聲:“妹妹,你帶他去看過沒?”
“想著呢,”馮蕪依樣小聲,“但我不知道掛哪個科啊,是精神科還是婦產科?”
盧行添:“......”
這是個難題。
盤算片刻,盧行添囁嚅問:“婦產科沒有精神科嗎,給他掛一個婦產科的精神科。”
馮蕪:“那我問問。”
兩人自說自話把事情定了。
傅司九已經放棄拯救他們兩人的關係,捏著吸管插好,自己先嚐了口,確定不是特別甜後,才允許馮蕪喝。
“你懂什麼,”他眼皮子撩了撩,冷冰冰道,“我老婆懷孕辛苦,生活上我當然要多做些。”
馮蕪咽了口椰奶,傻乎乎的:“我不辛苦。”
傅司九梗到語塞。
他長眸清冷,漆黑深邃,盯著她,一字一頓:“辛苦。”
“......”馮蕪眼睛眨了下,“真不辛苦呀。”
她每天去甜品店報到兩三個小時,再定期去醫院產檢,偶爾陪傅司九去上個課,做的最累的事就是遵醫囑去樓下散步。
家中一應大小事務均不用她插手,澆花都怕累著她,傅司九還特地給她換了把小號的黃銅水壺。
又怕她無聊,隔幾天傅司九就選一些幽靜的自然風光帶她去待半天,或者把徐茵和李擇言的老婆請到家裏坐客,再不濟,讓身邊這些兄弟過來陪她搓麻將。
馮蕪連根手指頭都沒累著。
偏傅司九總覺得她辛苦,老一副她吃苦受罪的表情,弄得馮蕪哭笑不得。
“妹妹,”盧行添感慨,“哥還記得上年,誤以為你懷了別人的寶寶,你跟哥說,給誰生,都不給小九生...”
傅司九臉一黑:“你能閉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嫌棄他總是打斷自己的話,盧行添嚷道:“兄弟在幫你!不知好歹!”
“......”傅司九氣笑了,“那你說。”
他倒要看看,這忙到底能不能幫成。
盧行添清清嗓子:“我表妹懷孕那會,每天吐的呀,不吃還不行...”
他說話的功夫,馮蕪已經把一盒關東煮吃掉三分之一。
盧行添默了默:“妹妹,你這胃口,挺好啊。”
“啊,”馮蕪舔舔唇瓣上的汁水,“我不想吐。”
盧行添挖空心思,想讓她承認懷孕辛苦:“那睡不好吧...”
“沒有,”馮蕪笑的很甜,“趴我老公懷裏,午覺能睡整整兩個小時。”
“......”盧行添抓抓頭發,“那被忽高忽低的激素折騰的也夠嗆吧,一會想哭一會想發火...”
“更沒有,火還沒燒起來,我老公就跪了,”馮蕪眨巴眼,“剛有點想哭,我老公就耍大馬猴給我看,笑的我肚子疼。”
盧行添:“......”
傅司九:“......”
哄她開心怎麼能叫耍大馬猴?
過了半晌,盧行添幽幽道:“兄弟,妹妹沒有不舒服,你別瞎折騰。”
這擱誰還能不舒服啊。
能讓這拽上天的小少爺做到這份上,擱誰還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