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勾唇:“不然這樣好了,我跟你告,你來禮貌的,拒絕我?”

“......”馮蕪方寸大亂,腦袋快埋到他胸前,羞羞怨怨的,“你別欺負人。”

“讓你拒絕呢,”傅司九微涼的指腹蹭她臉蛋,“不是覺得我沒禮貌?”

馮蕪被禁錮在牆壁與他胸膛間,逃無可逃,躲無可躲。

而且別看他現在神色自如,他本就不喜歡別人管他,再認為自己在摻和他私事,想教他做人,從而引起他的逆反心,想借此挾私報複。

馮蕪臉別到一邊,盡量擺脫他的威壓:“你勉強我,就是在欺負人。”

他告白,她拒絕不了。

她不想拒絕。

他非逼她拒絕,就是在勉強她。

就是在欺負她。

“......”

女孩子一句不明不白的話,連解釋都沒有,還蠻橫的很,輕飄飄給他定了罪名,傅司九卻無可救藥的軟了心,連那點賭氣的意思都沒了。

情話不必說得太明白,這種出自潛意識的回答才更撩撥人。

傅司九心情一好,大發慈悲地退開些,拽的不行:“聽你的,做個有禮貌的人。”

他一離開,馮蕪憋悶的肺腑猛地湧入新鮮空氣,她悄悄呼吸,不敢再胡亂招惹他。

傅司九將她方才沒洗的小番茄清洗了,又隨手扔了幾顆冰鎮過的荔枝,然後將果盤推到一邊,不疾不徐道:“去客廳吃,別吵我。”

馮蕪抱著果盤,訥訥問:“你真的會做嗎?”

“不然呢,”傅司九好笑,“要不你來?”

馮蕪指間撚了顆小番茄,送到唇邊咬了一小口,她好聲好氣提醒:“你廚房明顯沒開過火,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我知道天然氣怎麼開...”

她絮叨起來沒完沒了,傅司九眉心跳了跳,晃晃手裏閃著寒光的刀:“被你這麼一提,我也懷疑了。”

“......”馮蕪倏地背過身去 ,不假思索往客廳走,“法治社會,和諧你我他,砍人都是港片裏麵的,你可別犯法。”

傅司九展開淺淺的笑息,一副拿她沒辦法隻能縱著的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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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九在廚房煮飯時,馮蕪坐在客廳惴惴不安,總覺得自己強人所難,她都不會做飯,傅司九這種矜貴的小少爺又怎麼可能會。

側耳聽著廚房動靜,怕他做不來,一怒之下再把廚房炸了,得不償失。

然而一切都很順利,沒有發生她想象中的任何恐怖場景。

吃了幾顆小番茄,馮蕪恍恍惚惚,方才隻注意到不染塵埃的廚房,都忽略了,他冰箱裏怎麼會有食材。

他都不做飯的。

怎麼會有食材。

還有...

馮蕪視線朝下,定在她腳上的白色女式軟拖上。

這拖鞋是新的,簡潔款,沒有任何裝飾,幹淨的如同一塊抹平的奶油。

上次從臥室倉惶跑到玄關,她全程光腳,沒看到有任何多餘的拖鞋。

總不會——

全是為她準備的吧?

馮蕪壓不住唇角的弧度,腹誹如果未來她太過驕矜的話,傅司九要負十成的責任。

都是他縱容出來的。

水果吃多了涼,馮蕪極為克製,把果盤放在茶幾,衝廚房裏的男人喊:“傅司九,我想喝水。”

話音落,男人繞過島台,從壁櫥裏拿了隻杯子,彎腰接了杯熱水,又趿著懶洋洋的步子走到客廳,伺候祖宗似的:“少喝點,待會飽了,對不起我做的飯。”

他指骨修長有力,手背青筋盤浮,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濃烈性感。

馮蕪接過那隻昂貴的沐焰杯,甜甜道:“好。”

傅司九居高臨下瞥她,手掌忽然在她腦袋上揉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