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司九說了,又不惹人討厭,他就有這種底氣,哪怕同時交往許多女生,也總有人願意攀附。

“哦,”傅司九拖著慵懶的調,“你不能,你隻是仰慕我的優點。”

女生急急解釋:“我相信我們會為了彼此改變。”

話將落地,馮蕪出於本能,感覺女生這話說急了,說錯了。

傅司九是頭猛獸,隻有別人順著他的,怎麼還能妄想他為某人改變。

果不其然,傅司九倏地笑了:“你配嗎?”

“......”

偌大的酒吧靜到氣流冰封。

女生搖搖欲墜。

“你誰啊,”傅司九刻薄道,“還不是你的呢妹妹,你,應該還不值得我為你改變任何。”

說完,他眉眼煩膩,拎上外套,高大硬朗的身影像出鞘的利劍,寒意森然離開。

女生顫抖個不停,猛然啜泣出聲。

盧行添手腳慌亂,不知該追出門,還是該留下來安慰女生。

他結結巴巴:“別哭啊別哭啊,不丟臉,他壓根沒記住你是誰,真的...”

話一落,女生的啜泣瞬間變大,淒慘到旁觀的人都同情了。

這短短一幕給馮蕪同學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帥哥隻能欣賞,”同學拍拍胸脯,“自我認知得有,否則人家一句‘回去照照鏡子’就能讓我自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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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講一半時,傅司九就全想起來了,他下顎冷峻:“你在那裏?”

馮蕪訕訕點頭。

傅司九:“去做什麼?”

“......”

去酒吧能做什麼。

當然是喝酒啊。

混啊。

玩啊。

傅司九不爽地問:“都有誰?”

“......”馮蕪頓了頓,從容的把話題扯回原有的位置,“真的,人家哭了好久好久。”

傅司九淩厲的眼風攫住她:“你跟我講講,怎麼樣,才叫禮貌拒絕。”

“就,客氣點,”馮蕪小聲,“至少,公眾場合,留點麵子。”

她當時過於共情那個女生,以至於完全能體會到那種難堪和傷心。

加之她方才也設想到了自己身上。

馮蕪抿抿唇:“如果...我說如果,我跟你告白...”

她眼神生了怯,下意識躲開,望向遠處的萬家燈火:“你這樣罵我一頓,我死的心都會有。”

“......”

沉默。

夜色悄寂,廚房亮如白晝。

男人一直不吭聲,馮蕪心裏膽怯,當初那事也不全是他的錯,開始那些話算是委婉的拒絕,隻是女生慌亂下說錯了話,惹到了他,否則也不至於有後麵那些刻薄的言行。

馮蕪唇瓣微動,想說些什麼。

忽然。

她身上光影被男人覆蓋,氣息一瞬間被他木質調的沉香圍剿,壓迫感十足。

馮蕪失措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他漆黑深邃的視線。

“告白?”他含著意味不明的笑。

一句接一句。

“你,跟我?”

馮蕪接連後退,直到後背撞上冰涼的牆壁,退無可退。

傅司九眼底笑意濃鬱,嗓音磁沉,挾著似有若無的蠱惑:“那你試試?”

無所遁形的亮光下。

兩人距離幾近於零,馮蕪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呼吸不由得屏住,手腳拘束成風化的雕塑,跟小時候玩過的木頭人一般,一動都不敢動。

男人一張臉白到虛化,眼睫濃密,根根可數,鼻翼上的芝麻痣被鍍金的光銳化,唇色略淡。

馮蕪心跳加速,扛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她斂息,悶悶道:“我打個比方...”

“我不懂呢,”傅司九忽然抬手,輕輕揉捏她紅透的耳垂,幾不可聞的嗓音,又接近調情,“你教我唄。”

他指腹稍帶粗糲,不輕不重地揉搓,馮蕪耳肉敏感,觸電般迅速擴散到全身。

她脖頸微縮,不知是逃避還是緊張,臉憋的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