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香味明顯,傅司九突突跳到疼的太陽穴忽然緩了緩。

袋子他很熟悉,有甜裏的標誌。

傅司九慢騰騰坐直,漂亮的手指挑開袋子一角,落到裏麵的東西上。

除了一杯咖啡,還有一塊小蛋糕。

蛋糕上用果醬畫了張笑臉,幾個纖細的字,帶著某個女孩子的軟糯:【九哥,阿蕪錯了。】

傅司九:“......”

冷峻的臉再也板不住,唇也不自覺地揚出笑痕。

盧行添沒眼看:“你這表情,已經惡心出天際了!”

傅司九的辦公室奢華,大麵落地窗視野寬廣,能俯瞰大半個珠城的風景。

他握著咖啡杯,一口又一口,眉眼揚著舒緩的愉悅。

“行了吧,”盧行添累的骨頭都散架了,“阿辭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問你氣消點了沒。”

傅司九眉骨沉了沉,冷鬱的氣質凸顯:“我說話難道是說著玩的?”

“你不至於吧,”盧行添嚷道,“我瞧江映萱挑釁妹妹,人家根本沒生氣,你要不講那句醋翻天的話,妹妹根本就不跟你來這一出。”

“......”傅司九送到唇邊的咖啡杯頓住,“什麼醋翻天,沒有的事。”

盧行添冷笑:“還裝,你知足吧,就你天天裝成這樣,還能讓妹妹把你放心上,她真是眼瞎了。”

“......”

不知哪個字挑動了他神經,傅司九濃密的眼睫定了定,他慢條斯理掀起一點,似隨口問:“她...把我放心上?”

“我真|他|媽惡心你,”盧行添不耐煩,“她不把你放心上,她跟你生什麼氣,江映萱講話多刻薄,妹妹怎麼不跟她生氣?”

傅司九抿住杯口,沒吭聲。

盧行添:“你自己想想,她是不是隻跟你生氣了?”

始作俑者是江映萱,但馮蕪卻把火發到他頭上,又疏離的喚他“小九爺”,又不許他喚自己“馮小草”,明明白白的把脾氣發給他。

怕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這差別對待。

緘默片刻,傅司九低聲:“可她那樣護許星池。”

“大哥,”盧行添受不住他為情所困的樣,快瘋了,“她哪裏護了,她分明是在撇清她跟許星池的關係好不好?”

果然“情”不是好東西。

瞧瞧。

連傅司九這麼精明冷銳的人,一沾上也成了弱智。

盧行添拍桌子:“你自己想想,江映萱話裏話外都在說蕪妹喜歡許星池,許星池也疼她,但妹妹的回應,是不是在說許星池的做法,隻是在維護他上位者的威嚴,這關係撇得不夠清嗎?”

馮蕪的態度,全程都是公事公辦。

她要不想撇清,笑一笑大家都會當她默認。

若沒有傅司九陰陽怪氣的一句話,馮蕪都未必跟他生氣。

盧行添擺手:“張以辭這兄弟該要還是得要的,讓他把江映萱打入親戚的冷宮。”

其實他更想說,傅司九真應該謝謝江映萱。

必要的矛盾激化還是需要的,否則怎能在歸於平淡後,發現隱藏於其中的真相。

傅司九指腹摩挲著咖啡杯,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眼睫被夕陽鍍上一層淺金:“你當時為什麼不阻止我?”

“......”盧行添咬牙,“你|他|媽話脫口而出,我攔得住嗎?”

“既然是我的錯,”傅司九望著他,“馮小草為什麼跟我道歉?”

盧行添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因為我們都知道你不講理。”

“......”

場麵定格。

夕陽快從落地窗前消失時,傅司九起身,高大頎長的身體遮住最後一縷光線。

他淡淡道:“你加班。”

“憑什麼!”盧行添吼道,“我幫你守了妹妹一天,又給你當情感導師,憑什麼還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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