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傅司九的信息。
【在哪,我去找你。】
【今天你不把甩臉子的事講清楚,想讓老子丟到明天?】
【馮、蕪!不回信息誰教你的?】
馮蕪:“......”
總得給她一點忙碌的時間吧。
帳篷裏衝動的時刻過去後,她理智漸漸回歸,覺得徐茵說得沒錯,她確實在遷怒。
可她不應該遷怒到傅司九身上的。
人家全程都在幫她。
馮.白眼狼.蕪對著手機對話框打字,斟酌著合適的措辭,想跟傅司九道個歉。
然而她信息還沒發出去,傅司九最新的信息又彈了進來:【你下樓,我跟你道個歉,行不行?】
馮蕪:“......”
她是真不在家。
沉默須臾,馮蕪把之前的信息全刪了,直接把實時定位發了過去。
這總能證明她沒說謊吧。
冗長的安靜。
直到馮蕪啟動車子,打算回玫瑰苑了,傅司九才又回了條:【抱歉,上麵那條打錯字了,是你跟我道個歉。】
馮蕪:“......”
她抿唇,吧嗒吧嗒打字:【對不起。】
輪到傅司九愣了。
不爽。
更不爽了。
他嗖地一下,把她付的餐費以2的倍數轉了過去。
馮蕪迅速回他:【不要。】
傅司九:【我也不要。】
馮蕪:【你愛要不要。】
反正轉賬到時間了就會自動退回去。
傅司九:【你到我麵前說。】
傅司九冷笑:【小九爺?】
傅司九:【我叫馮蕪?】
這是一筆一筆的在跟她算賬。
馮蕪默了默:【你覺得吃虧的話,可以喊我馮小姐。】
傅司九:“......”
他牙齒咬緊,再次重複:【你到我麵前說。】
馮蕪又不傻,巴巴的把自己送過去挨罵。
她調轉車頭,抽空回了他一條:【我回馮家看貓。】
傅司九心腔中盤浮的鬱氣一層疊加一層,厚成吸滿水的棉花,窒悶黏膩到他難受。
在玫瑰苑樓下站了老半天,煙抽掉了半包,好不容易紆尊降貴的給她發了幾條信息,就這麼薄待他。
他傅司九就沒跟別人低過頭。
-
翌日,盧行添跑到甜品店,跟無賴似地坐在前台:“妹妹,哥哥這單子可多了。”
馮蕪鼓鼓腮:“忙不過來,不能接了。”
散單還可以,大批量的訂單,她這個就幾人的小甜品店怎麼可能吞得下。
“你不能偏心呀,”盧行添說,“那你把別人的退掉,做哥哥的,行不?”
馮蕪眼睫抬了點:“不行。”
盧行添手在桌麵拍了拍:“偏、心、眼!”
“......”馮蕪被逗笑了,“我偏心誰了?”
“那誰,姓許的,”盧行添吭哧,“憑什麼隻接他的,不接我的。”
馮蕪:“要先來後到啊,我這邊確實忙不過來。”
盧行添往椅子上一靠:“那我不走了。”
“......”馮蕪沉默片刻,耐心道,“行添哥,你不用上班嗎?”
“我就在你這兒上,”盧行添說,“總比回去看那誰的臭臉強。”
馮蕪不管他了,任由他在店裏坐著。
傍晚夕陽西下,從玻璃門鋪了進來,瑰色染紅了整座店麵。
馮蕪提了兩個袋子,笑眯眯道:“行添哥,給你,快回去吧。”
盧行添剛睡了一覺,沒精打采的:“我不回。”
他鼻尖嗅了嗅:“妹妹你做咖啡了?”
“嗯,”馮蕪指指袋子,“給九哥的,你幫我帶一下。”
盧行添慢條斯理瞧她:“沒有我的?”
“......”馮蕪頓了頓,“你要喝啊?”
盧行添嚷道:“妹妹你可真成,累一天的是我!”
馮蕪:“那我再幫你做一杯?”
“不了,”盧行添冷哼,“妹妹你得記得,你是個偏心眼。”
“......”
-
回到帕頓後,盧行添直奔老板辦公室,門也不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傅司九窩在老板椅中,眼皮子撩起來時,露出眼底的暴躁和厭煩:“素質被狗吃了?”
“對,”盧行添砰的下把袋子扔到桌上,“我沒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