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關係,”傅司九下頷稍扭,眼尾睨她,“他未婚妻在罰站呢,也不見他求句情,那女的...得多大臉,能特地讓他組這個局。”
“......”
許星池鼻息一絲諷笑:“小九爺誤會了,什麼訂不訂婚,都是別人亂說的。”
這話相當於是在眾人麵前打馮蕪的臉了。
馮蕪軟唇輕抿,手臂悄無聲息環緊了凍到發抖的身軀。
會所包廂燈光灼白,亮到刺眼。
“那誰,”傅司九冷不防開口,“空調邊兒坐著的那個,誰家大冷天把空調開18度?電費多貴呐,敗家玩意兒。”
“......”
有人小心翼翼問:“小九爺...您喜歡多少度?”
傅司九:“37,那不得跟人體溫度差不多?”
“......”那人語塞,壯著膽子憋了句,“最高隻有30。”
傅司九:“......”
他一雙褶痕很深的丹鳳眼稀罕的浮上茫然,忍不住扭臉,問旁邊的馮蕪:“隻有30度?”
馮蕪:“......”
傅司九一向是狂妄蔑視的,倒罕見這種拙訥茫然,方才被許星池影響的心情倏然間一個大轉彎,馮蕪唇角不受控的翹了下,她回望傅司九的眼睛,認真點了點頭。
傅司九目光下移,仿佛定在她唇角的弧度上。
短瞬,他收了視線,不耐煩道:“就開到最高,有多高開多高。”
“哎,好嘞。”
“小九爺,”耽誤了不少時間,許星池表情不大好,“得饒人處且饒人,朵朵的工作室損失慘重,看在她不懂事的份上...”
傅司九狹長的眼睛微抬,渾不在意的神情猝然變了。
他薄唇提了下,明明是微笑的表情,黑沉的眸底卻染了風霜。
“不懂事兒?”他皮笑肉不笑,“這不是我老子用來形容我的嗎?”
要論不懂事,誰能比得上他?
“......”
不明白傅司九的意思,許星池下巴略略示意,林朵朵端著酒杯,戰戰兢兢的上前:“小九爺,是我不好,照片和朋友圈我已經全刪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別,”傅司九懶著調,“女的跟我道歉,那不折我壽嗎。”
“......”
就在大家都摸不清他底前,傅司九輪廓利落流暢的下巴一揚:“這種酷刑,就讓嘲笑我的人來替吧。”
“......”
全場悄寂。
“小九爺,”有人遲疑著問,“讓...林朵朵,跟馮蕪道歉啊?”
“你耳朵有問題?”傅司九眼神睥睨,煩了,“馮小草敢嘲笑我,這誰敢偷拍我,倆都得罰,一並解決了吧。”
“......”
林朵朵泫然欲泣,求助性的回頭,看著許星池。
跟傅司九道歉她心甘情願,但跟馮蕪...
然而許星池一直垂著腦袋,隻留給她一道硬朗的側臉,絲毫沒察覺到她的哀求。
“不樂意啊,”傅司九雙腳落地,鬆垮起身,“爺得走了,我時間可寶貴,不是賠個18萬8就能解決的。”
馮蕪眼睫簌了下。
原來她跟林朵朵的爭執,傅司九都聽見了。
傅司九的要求並不過分,一沒打林朵朵,二沒提別的,眾人靜默無言,不敢多說什麼。
林朵朵孤立無援,一張臉漲紅到滴血。
她咬緊貝齒,麵向馮蕪,壓著細細的哭腔:“阿蕪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