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芝也勇敢地寬衣解帶,跳進來坐在我對麵,於是後續的許多事,水到渠成地就發生了。
兩個多小時後,我把體力透支的少女抱回到床上,讓她休息,我走到桌前,取出那隻小玻璃瓶,把瓶子裏的黃沙倒在桌上。
小世界立刻出現在我麵前,我彎腰窺視小世界裏尚芝的家,先是一眼瞧見了院子裏的那隻母山羊,它正絕望地咩咩叫著,我透過窗戶往屋裏張望,立刻就看到了桌前縮小版的我,以及在脹紅著小臉,在床上甜甜熟睡的白皙少女。
就連少女長長睫毛上掛著的淚珠,脖頸,胳膊和大腿上的淤紅,以及蓋在胸前濕漉漉的發,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很難準確描述出內心的感覺,我既處在小世界之中,同時又在小世界之外,我依舊可以像往常那樣以神仙的身份幹預這裏。
當我的手指出現在村西頭那座剛修建不久的神靈銅像前,將微微傾斜的銅像扶正時,所有在場的村民看的是熱淚盈眶,紛紛虔誠地朝我下跪磕頭:
“是李神仙!李神仙回來啦!”
“李神仙沒有拋下我們!他一直都在!”
我滿意地笑了,對此青丘有一個驚悚而大膽的猜測——那隻長眠於西雙版納的古代外道妖狐,曾把整個修羅道都收編成了自己的小世界,沙盤目前所還原出的空間還很小,很有限,就算這片方圓數十萬裏的死亡大漠,也隻被它還原出了一個小小的角落。
沙盤或許可以成長,前提是我也得跟著成長,當小世界擴大到整個獅駝國時,我就是國的神靈,是國的主宰……這是件隻隨便想想就讓人坐立不安的事。
我久久地注視著桌上的沙盤,從縮微比例來看,我目前隻控製了綠洲村,以及村子周邊二十裏左右的沙漠,我的能力隻能覆蓋這個小小區域,而鼠寨的位置顯然在該區域之外。
幻想是美好的,是推動文明進步的動力,有了沙盤,我就有了吞掉整個修羅道的野心,當然,這裏麵沒我半點功勞,我隻是碰巧繼承了妖狐的法器,又碰巧在毀滅的雷劫之中活了下來,活著降生到了修羅道。
雖然目前,我和青丘都琢磨不出該怎麼擴展沙盤的覆蓋麵積,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我的道行和修羅道的背景已經嚴重不匹配了,我得趕緊邁過天神通這道坎,進入到下一個境界之中。
誰知道呢?也許到那時就有法子擴展沙盤了,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是:它隻能這麼大,不可能再往出擴了,那也是極好的,那綠洲村就是我最安全的避風港,將來我在外邊混不下去了,這裏就是我的退路,我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在這片小小的沙漠上養兵,建城,稱王。
天神通往上有三個境界,分別是非天,自在天和福生天。
非天是阿修羅的別稱,《楞嚴經》中有記載:福報似天而無天之德,無天酒之報,故稱非天。
就是說阿修羅本身的福報是很高的,它距離真正的神仙隻差那麼一點點了,可就這一點卻卡著它成不了神,非天非天,就是在形容阿修羅這個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
說到非天,就要提一句修羅道世俗等級的劃分了,黎海是非天之下的天神通,這境界在人間算的上數一數二了,一些活了二三百年的隱世大妖魔,也超不出天神通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