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郎被這麼看著,當即表示:“行,隻要你教我們,我們就拜你為師。”

樂音笑了笑:“可是你們已經有師門了呀,再拜我為師,不怕你們師父不高興?”

呃.

李七郎愣了,不由看向李五丫。

李五丫看樂音的眼神帶了絲審視,這家夥看似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但隱約卻是在打探他們的底細。

“我們師父心胸都很寬大的,不會不高興的。”

樂音麵上仍然帶著淺笑:“拜師到底是大事,要不,你們把你們師父請過來,我親自跟他們說,也免得他們誤會了你們。”

李七郎連忙搖頭:“不會的。”

李五丫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我們的事向來我們自己做主,師父他們不會過問的,反正他們是大的,你是小的。”

聽到這話,樂音愣了愣,接著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大的,小的?

怎麼說得像是跟娶妻妾一樣了?!

樂音看著極不願叫師父的兩人,心中湧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測,剛想在追問幾句,就見小女娃抬手製止了他。

“停!”

李五丫總算發現哪裏不對了,他們條件都還沒談好,怎麼就說到拜師了呢?

“你教我們天波門絕技,條件是什麼?你先說條件,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你達成,之後在說其他的。”

樂音:“幫我清理門戶,我是中了我師弟的暗算,才被天羅門門主抓到的。”

李五丫:“隻要殺了你師弟就可以?”

聽著她那隨意的口氣,樂音沉默了:“我師弟是九品高手。”

李五丫表示道:“沒問題。”

見小女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答應了,樂音心中有些不平靜:“你們會自己動手,對嗎?”

李七郎:“當然了。”說著,看向李五丫,李五丫也點了下頭:“既然是我們學了你的絕技,自然是我們動手。”

好自信的兩個娃娃!

天羅門的人該不會是死在他們手中吧?

樂音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可是,也因這想法而振奮了起來。

若這兩個孩子真的有這樣的本事,他的仇指日可報。

“你們過來吧,我傳授你們的音訣。”

李五丫:“我弟弟腦子笨,我一個人過來。”

樂音不置可否。

李五丫看了看樂音。

樂音的身體情況她已經用精神力探查過了,嚴重破損,就像個裂痕布滿全身的瓷娃娃,她覺得,他這個身體連她一拳都接不過。

隨即,李五丫身形一躍,踩著水麵,就朝著石台飛去。

距離石台還有兩三米的時候,樂音的手伸入了水中。

接著,數道水刃從他手中飛出,直直的朝著李五丫射去。

李五丫神色一震,在半空中急速旋身,飛快的避開水刃。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水刃襲來,都被李五丫快速避開了。

水刃雖沒傷到她,可卻惹惱了李五丫,隻見她單腳踩在水麵上,一臉氣憤的和石台上的樂音對視了起來。

“噗~”

還沒等李五丫發難,樂音就吐出一大口暗紅色的血。

李五丫蹙了蹙眉,她相信自己的探查,這人就是強弩之末了,她有些不明白,這人為何要拚著一死對她出手?

看著波瀾未起的水麵,樂音笑了,看著李五丫:“好厲害的輕功。”

輕功是需要內力做支撐的,這小丫頭到底出自何門何派,內力竟如此之深,踩在水上,竟沒蕩起一絲波紋!

聞言,李五丫神色一動。

這人是在試探她的身手!

樂音看著李五丫:“你上石台來吧。”見她不動,虛弱一笑,“不試試你們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我怎敢將天波門的絕技交給你們?”

“過來吧,剛剛那幾下,已耗盡了我所有力氣,現在的我,就像案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李五丫這才飛身上到了石台上。

樂音氣息已經有些不穩了,什麼都沒說,直接就將十麵埋伏的音訣告訴了李五丫。

擔心她記不住,反複重複了三遍。

“記住了嗎?”

李五丫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重複了一遍。

樂音聽後,神色一鬆,側身跌趴在了石台上,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石台下麵。

李五丫:“你在下麵藏了東西?”

樂音點了點頭。

李五丫用精神力一掃,就看到了石台底部嵌著一枚白色玉扳指。

大冷天的下水,李五丫是不願意的,直接看向李七郎。

李七郎神色一頓,嘟了嘟嘴,然後不情不願的跳進了水裏,很快,就拿著白玉扳指上來了。

“這是天波門門主信物,現在是你們的了。”

說完這話,像是耗光了樂音所有力氣,隻見他直接仰麵躺在了石台上,再也無力支撐身子坐起。

李五丫見了:“我們把你帶出去吧?”

樂音看了看身上的鐵鏈,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出不去.”

話還沒說完,就見李七郎將鐵鏈頭從牆上拔了出來。

樂音身上的鐵鏈不好取,可釘在牆上的鐵鏈,隻要力氣夠大,還是能拔出來的。

“走吧,我背你出去。”

李七郎將白玉扳指給了李五丫,然後就將樂音背起,李五丫則是提著重重鐵鏈,跟在後頭。

樂音死了,死在了晨曦初升的早晨,他說他喜歡山水,李五丫和李七郎就將他埋在了普羅山一處有山有水的峽穀裏。

他並沒有讓他們拜他為師,可是,得了他的音訣,收了他的扳指,雖不算師徒,但姐弟兩還是在他墳前磕了三個頭。

“放心,答應你的事,我們一定辦到。”

之後,李五丫和李七郎又回了一趟天羅門,將他們收刮的金銀珠寶搬到了一處山洞藏起來,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