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現在這個趨勢,他張成隴恐怕很難看到這一策的結果。他心裏很清楚,他是禁不起詳查的。包括這一屋子的人,哪個手腳是幹淨的?

“那,什麼時候開始?”錢滿貫又問道。

“不是都準備好了嗎?”張成隴站起身,握拳一捶桌子,

“吩咐下去,今晚就行動!”

……

***

京城,皇宮。

杜正硯與皇上在下圍棋,杜正硯的棋藝高皇上一籌,每次下棋,基本上都是穩贏的,到了後期就故意露個大破綻,讓皇上反敗為勝,沾沾自喜。

以前兩人下棋還有大臣們圍觀,老宰相之類的,但是這樣的伎倆把戲看多了,他們都看膩歪了。

看完之後,都直呼杜正硯這個老匹夫臭不要臉,拍皇上馬屁。

但是,絲毫不妨礙他們紛紛效仿!

結果,沒有杜正硯的棋藝高超,要不破綻太明顯被皇上譏諷,要不棋藝根本不如皇上,不用讓,就被皇上殺得落花流水。

下來下去,皇上還是感覺和杜正硯下棋最得勁兒。

自從廖青與許嬌嬌她們回鄉之後,杜府裏人丁清冷的很,杜正硯下了朝,也是無所事事的,現在大祥國國庫充裕,不用像以前那麼頭疼天天給皇上拆東牆補西牆的,就隔三岔五的往皇宮裏跑。

陪皇上下下棋,鬧鬧磕兒。

這天,兩人下到了一半,棋勢呈膠著狀態。

皇上拿著一顆棋子深思熟慮半天。

杜正硯搖頭吹著盞裏的茶葉。

現在還不到讓棋的時候,必須讓皇上為難,思慮周全之後,實在是無法可想了,再讓棋,要不然對皇上的棋藝一點幫助也沒有,皇上是喜歡挑戰性的。

杜正硯閑閑的開口道,“皇上,寒城那邊地處偏遠,邊荒苦寒之地,管教不力,多有結黨營私,水深得很,我兒煜青畢竟年幼,隻是個文狀元,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皇上的神思回轉了一些,“你對你這個兒子也太不信任了,他豈止是個文狀元?他要是去考武狀元,不進前三朕都不信!”

杜正硯陪笑,“皇上,這話不能這麼說,他到底是在鄉下長大的,就算是文武狀元,他的見識也太少了,人情世故,彎彎繞繞,他見過多少?還有,強龍難壓地頭蛇啊!皇上,您這一開始就給他這麼大的硬骨頭去啃,當真是高看他了,這不,探子來報,那邊他們一進寒城,就處處受掣肘,咱們又鞭長莫及的,咳咳……”

皇上啪一聲,落下一顆棋子。

然後才道,“沒事兒,林翰林不是派了一個同門師弟,過去給杜煜青當師爺去了嗎?這個紀芙的聲名,朕都聽聞過,厲害著呢。朕之前都想召他進宮做個侍衛統領的,他不給朕麵子,推辭說受不了約束,現在卻跑去幫你兒子了,你還有啥擔心的?還有你兒媳婦許禦醫在,這兩小夫妻,朕都寄予了厚望。寒城,難不倒他們!”

杜正硯心裏拿大白眼狂翻,瞧這說的什麼話?

再厲害,他們也才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