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神清氣爽。
再加上陽光燦爛,更覺得心情美好。
用了早飯後,明妧帶著喜兒去長暉院請安,才走到屏風處,就聽屋子裏在聊孫貴妃臉起紅疹一事,三太太心有戚戚,道,“這一回,不知道孫貴妃著了誰的道,臉上的紅疹一夜未消,反而更嚴重了,宮女看了一夜,還在臉上抓出來幾條血痕,這要還治不好,怕是要毀容。”
二太太臉色沉著,道,“明柔才嫁給四皇子,孫貴妃要是毀容失了聖寵,對四皇子的影響是最大的,不過膽敢算計孫貴妃,查不出來算她命大,一旦查出來,隻怕這輩子連著一家老小都沒好日子過了。”
二太太那帶了些幸災樂禍的陰狠笑容,看的喜兒身子打哆嗦,她擔憂的看了眼明妧。
雖然不知道姑娘是怎麼給孫貴妃下毒的,但她可以肯定孫貴妃起紅疹是姑娘下的手,萬一被孫貴妃知道了,她還不得把姑娘剝皮卸骨啊。
明妧沒什麼反應,孫貴妃要毒殺她,她隻是讓她起點紅疹,癢個三五天就消了,算她心慈手軟了,至於臉上劃出傷痕來,宮裏難道一點祛除傷疤的藥都沒有嗎?
四太太坐在一旁,見蘇氏有些心不在焉,她笑道,“大嫂在想什麼,感覺有些魂不守舍。”
蘇氏回過神來,道,“我在想明妧出嫁的事呢,出嫁之日還沒有定下,我沒怎麼教過她做針線,嫁衣她肯定是做不來的,蘇家柳繡娘的手藝極好,我琢磨要不要回蘇家將她請來……”
她話還沒說完,二太太就打斷她道,“明妧出嫁,嫁衣她不親自繡就算了,讓蘇家繡娘做,沒得叫人笑話咱們定北侯府都沒有拿的出手的繡娘。”
老太太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眼底閃過一抹不悅。
蘇氏就是怕侯府不讚同,所以才猶豫不決,這會兒聽二太太這麼說,她就覺得自己有欠考慮了。
明妧走過去,臉上帶著淡淡笑容道,“誰會笑話咱們,讓蘇家繡娘替我做嫁衣,這事除了侯府,就隻有蘇家知道了,娘親既然開這個口,自然能保證蘇家不會往外說,府裏下人的嘴,真有這麼鬆,該好好管管了,況且,這事很丟臉嗎?
朝廷還有青黃不接借兵借糧的時候,我嫁給鎮南王世子親事定的倉促,府裏怕準備不周,府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繡娘,找蘇家借幾個來幫把手,更顯得咱們定北侯府和蘇家關係親厚,外祖家疼我,這麼芝麻綠豆大點的事,娘親自己做主就是了,事事稟告祖母,還不得把祖母給累壞了。”
蘇氏慚愧,她這做娘的,嘴皮還不及明妧一半麻溜。
老太太讚賞的點點頭,道,“明妧說的有理,鎮南王府急著衝喜,何時出嫁,今兒也該定下了,等定下了,你看看還缺幾個繡娘,從蘇家請幾個回來幫把手。”
二太太看著老太太臉上的慈愛笑容,道,“明妧以前木訥寡言,這病一好,能說會道,我到現在還不適應呢。”
明妧看著她,笑道,“那二嬸是喜歡以前的明妧,還是現在的明妧?”
二太太臉上的笑滯了一瞬,隨即笑的更開,道,“這還用說,當然是現在的了,以前總低著腦袋,現在眉飛色舞,眉間透著一股子靈氣,一看就是個有福的。”
誇讚之詞,明妧沒有臉紅,隻略鬆了一口氣,道,“二嬸喜歡明妧就好,這兩日,四嬸一直在查玉鐲栽贓明妧一事,昨兒怒氣衝衝去了西院,府裏流言四起,說是二嬸指使丫鬟偷了五妹妹的玉鐲栽贓給明妧,明妧內心惶惶,生怕哪裏做錯了,惹惱了四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