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懷著忐忑的心情，鹿攸寧凝聚起心神，將靈力貫注於手指。
一束白光進入錄影石，然後……
沒有然後。
靜等三秒，鹿攸寧的小臉垮下了，聲音沮喪，“四師姐，我這是廢了麼？”
做不了劍修就是廢了？鞏安也是服氣。
拍拍她，“看正前方。”
鹿攸寧抬起頭，臥槽，還可以這麼玩的？好像前世的投影一般，前方的虛空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瀟灑的身影，長劍淩厲，動作卻稍顯緩慢，默默地練了一套劍法。
“這是咱們老祖？”
鹿攸寧麵露喜色，“他也太好看了吧。”
鞏安是符修，看不到那道人影，不過，對此她是有耳聞的，淡淡回答，“那個是大師兄。”
“啊？”
鹿攸寧麵露不解。
說起來尷尬，渡靈宗的老祖道林禪師雖然是劍修，但他其實擅長棍法，他的那把劈山劍，外表上看，像一根黑黝黝的棍子。
散修嘛，不需要擺姿勢博眼球，以實在好用為主旨。
他收徒弟也主打一個隨意，姬天亦明明是個符修，這兩人結伴為師徒，也不知道師父教會了徒弟啥？
可能主打一個陪伴，修煉什麼的，能教多少算多少，其餘就自己想辦法。
所以姬天亦對於授徒一事也是懶散。
天道給力，第一個徒弟歸陌兮，天生劍骨，在人界的時候，就是劍道高高手，所以他壓根就看不上道林禪師的棍劍招式，隻是跟著修煉道法提升境界。
他修的是無情道，又是冰靈根，冷情冷性，尤其不愛說話。姬天亦與他有玉簡相通，有事辦事，無事從不冒頭。
關於他修煉到哪個境界，至今是個謎。
因為他從來不在渡靈宗挨雷劈，也沒人見過他挨雷劈的樣子。隻要露麵，他就是清冷瀟灑的渡靈宗大師兄歸陌兮。
他有修真界第一美男的稱號。
早年渡靈宗招收內外門弟子，大師姐會硬性要求歸陌兮到場，靠著他的萬人迷氣場，搶了好些天賦值高的女弟子。
所以渡靈宗的內、外門弟子的實力也很強大。
這是他對宗門的貢獻之一。
他對宗門的另一大貢獻，就是被大師姐盯著，錄了劍術招式的留影石，供渡靈宗的劍道親傳們學習。
大師姐符劍雙修算一個；
三師兄雷靈根至陽劍修算第二個；
五師弟天生劍骨妥妥的第三個；
現在麼，信誓旦旦要仗劍走天涯的鹿攸寧算第四個。
一脈四傳，也可以理解為一拖四。渡靈宗的親傳劍修，其實修的是大師兄的劍道。
師祖道林禪師閉關千年，不清楚這個情況，不過他也錄了劍（棍）術的留影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親傳們嫌他的“棍法”不夠瀟灑好看，不願意學，那他也管不了。
鞏安是符修，劍修界的事情，她不摻和。
言簡意賅地介紹一二，其餘就讓小師妹腦補。
“大師姐讓我教你道法，敦促你勤快練習。至於劍術，需要你自己領悟。築基之後，師父會派五長老錘煉你。”
“大師姐怎麼知道我會是劍修？”
“留影石隻是測試，如果不是，可以換別的。一般來講，劍修的可能性最大。”鞏安說得簡單，“還有一塊留影石是老祖的，你要不要也看看？”
“好啊。”
鹿攸寧滿懷期待地開啟第二塊錄影石。
然後她的眉頭就皺起來，老祖真不愧為老祖，老泰龍鍾還能健步如飛。這身姿，這動作……
跟大師兄那真是……沒法比啊。
“不是說修真界元嬰之後，可以變一次相貌嘛？老祖怎麼會這麼老？”鹿攸寧實在是不理解，“風華正茂的不好嗎？非要選個老掉牙的形象？”
“老祖當然選年輕時的相貌，但如果境界突破到渡劫期，天道的雷劫就會非常厲害，據說劈一次就會老個十來歲。老祖一路突破去到大乘，最後一道才是飛升前的雷劫。你算算，渡劫、寂滅、破帝、神君 、大乘。 ”
鞏安掰著手指往下算，“實實在在地挨了五次呢。”
鹿攸寧恍然大悟，“那……如果停在渡劫之前，是不是永遠都美美噠了？”
鞏安沒好氣地說，“修不上去那叫沒辦法，能上當然要上。”
“不修會死？”
“當然。”
鹿攸寧哦哦點頭，“明白了，所以大師兄的境界還在渡劫期。”
鞏安又是搖頭，“大師兄不會比師父低。”
想想師父老呼呼的模樣，“那他怎麼？”
“有些人體質異常，你也可以認為是天賦異稟，雷再劈也不會老。”
“妖怪啊。”
鞏安橫她一眼，“你想不想做這樣的妖怪？”
鹿攸寧心噻噻地點頭，“駐顏有術，必須做。”
想想她的五靈根體質，鞏安違心地鼓勵一句，“那你要多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