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月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惠的問題,讓一個重新與父親相聚沒多久的孩子,又重新失去父親?
她是有多殘忍,才能毫不猶豫地說出來。
失而複得,得而複失,是可以逼瘋一個人的。
擁月避開了這個問題,開始條理清晰的在群裏分析了當前的形勢,安撫學生們,並且要了他們所在位置的定位。
這是她作為老師的職責,也是作為咒術師的。
先保障生還者的安全,再去緬懷已逝者。
當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她熄滅了手機,微微垂下了眸子,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上眼眶,她咬緊了下唇,不想丟臉的哭出聲。
她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咒術師,如果是師兄他們的話,應該可以更冷靜更客觀的看待夥伴的死亡。
起初,她可能將甚爾作為一個破局的“答案”,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已經將那家夥當作真正的夥伴了。
如果真的要算起來,櫻花國的同伴們裏麵,甚爾才是陪伴她最久的那個人。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無數次想死,但是那根粗壯的長尾巴,老是在她麵前晃啊晃,就跟大黑貓用尾巴在池邊釣魚一樣。
呼吸都覺得困難的她,就想:好肥的貓啊,好胖的貓屁股啊。
我一定要起來盤他,揉捏他的肚子,親禿他的臉,啃他的屁股。
現在不是軟弱的時候,擁月長長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平複好心情後,站了起來,“你們去幫我隨便找件便於行動的衣服吧。”
來伺候擁月穿衣洗漱的侍女們,少了一個。為首的侍女走上前來,“好的,月舒小姐,請稍等。我們已經派人去請家主了,但是擁月小姐,家主現在正在召開家族會議,可能會晚一點。”
“我不等他了。”這裏的事,也很重要。悟需要根據現有的形勢和昨天會談的內容,來調整五條家的作戰方針,真是一刻也不能懈怠。
一位侍女送上來了一件運動服,擁月接過開始穿,發現這套衣服,完全符合她的審美後,手下意識的一頓。
為首的侍女見此,低聲解釋道:“家主大人,早就在五條家準備好了您的一切。”
擁月突然覺得自己對五條悟喜歡自己的程度一無所知。
那個家夥,早就暗搓搓的準備好了一切,隻等著她。
她自愧不如地歎了口氣,拿起手機,給悟發了條信息,準備報備一下自己的行蹤。
卻不想,信息剛剛發出去。
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慌忙接起。
“..你..你會議結束了?”她有些結巴,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回電話。
“沒有,不用開了。”五條悟的聲音有一絲的冷淡。
“嗯?”
“是那群爛橘子做的吧,在跟我們談判的同時,派人去動悠仁他們。”
“..他們應該不會讓宿儺出來吧?”擁月一開始也想到了這件事,但是怎麼想也不可能,爛橘子們不是一直都想讓他們將悠仁殺了嗎?
“錯了哦,月醬。為了自己的位置,那群人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我們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導致他們寄希望於宿儺能出來幹掉你?”擁月猜想。
“哼哼。”對麵傳來了五條不屑的哼哼聲。